“你们怎么回事?老人家经不起折腾,少惹她生气!”
易忠海连忙摆手:“医生您弄错了,是别人气着她了。”
“甭管谁干的,以后注意点。还有个事儿——”医生翻着病历本,“老太太后颈的肉瘤太大,建议手术切除。”
傻柱和易忠海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
聋老太脖颈间的毒疙瘩诡异至极,前脚刚剜去一个,后脚竟冒出个更骇人的。
若再切除,莫非会窜出第三颗?
全是苏宇那孽障造的孽。
老太太这怪症,准是遭了他下的咒。
我非收拾他不可。
傻柱目眦欲裂,铁拳砸向砖墙,生生蹭出血痕。他自小被聋老太当亲孙疼,这番痛楚比伤在己身更甚。
使不得!易忠海慌忙阻拦,今早老太太特地嘱咐,万万别去触苏宇的霉头。
想到苏宇既有周老撑腰,又在杨厂长跟前得脸,易忠海后脊发凉。若傻柱莽撞行事,怕是转眼就要被发配去扫茅房。
缴费窗口前,两张脸比灶底还黑——三十五元巨款!若非苏宇作祟,何至于此?
都赖苏宇!
两人异口同声,目光相触时竟生出几分知己之感。
一大爷,得想个辙把这祸害撵出四合院。傻柱用染血的拳头抹了把脸。
易忠海苦笑。那尊瘟神,岂是轻易请得动的?
此刻轧钢厂里,苏宇的机床正欢快吟唱。他照例先给设备,随后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引得众人眼馋。
几时能练成这般手艺?秦淮如倚着机台闲嗑瓜子。仗着易忠海徒弟的名头,虽挂着学徒工的名分,倒比正式工还清闲——横竖没人敢支使八级工的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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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问你个事儿。”
休息时,刘师傅低声问苏宇:“听说昨晚易忠海和秦淮如圆房了,真的吗?”
苏宇意外:“老刘,你也会打听这种事?”
消息传得太快,八成是许大茂搞的鬼。
刘师傅叹息:“秦淮如那身段模样,难怪易忠海栽进去。”
苏宇逗他:“擦擦口水,快流地上了。”
刘师傅一摸,才知被耍,佯怒:“你小子越来越坏了。”
开工后,秦淮如匆匆离开车间。众人的闲言碎语,她显然察觉到了。
中午时分,易忠海来了。
食堂后厨。
傻柱喝茶督工,发现员工们频频偷瞄他,还小声议论。
他皱眉:“肯定出事了。”
“马华,过来。”傻柱沉着脸叫他。
“师父,啥事儿?”马华搁下菜刀,蹭到他跟前。
“你和刘岚嘀咕啥呢?”
傻柱刚才扫了一圈,就数刘岚那帮女工笑得最欢。
“没啥,就唠点闲篇儿。”马华眼神直躲闪。
“你小子向来实诚,可别学人扯谎。”
“痛快说,到底聊啥了?”
傻柱猛地拍桌。
马华吓得一激灵。
那年头学手艺都得拜师,厨行更讲究这个。
虽不比旧社会“师徒如父子”,可师父照样捏着徒弟前程。
马华最怵傻柱。
“聊…聊你们大院那档子事儿…”马华支支吾吾。
“大院啥事儿?”傻柱心头咯噔一下。
“说地窖…”
“王八羔子!谁准你们嚼舌根的?!”
听见“地窖”俩字,傻柱当场炸了,抡圆胳膊就扇过去。“啪”的脆响震得后厨鸦雀无声。
“都把手里的活停了!”
“秦淮如是好人,一大爷更是正经人!”
“在后厨混饭吃,就得守我的规矩。往后谁再敢编排秦家,诋毁一大爷,别怪老子翻脸!”
傻柱梗着脖子吼完。
马华捂着脸,耳朵里嗡嗡的——八卦几句竟换来个大耳刮子。
傻柱瞪着眼把搪瓷缸往案板上重重一蹾。
他得出去顺顺气。
“马华,你冤不冤呐?”
“咱们说的地窖那事儿,提的是秦淮如,又没戳他傻柱脊梁骨,凭啥打你?”
“我看他没救了,叫姓秦的狐狸精勾了魂,这辈子算交代了。”
刘岚冲着傻柱背影啐了一口。
就他这两句狠话,还能封住所有人的嘴不成?
傻人才有这种念头。
越是制止议论,众人说得越起劲,传得也更广,不过避开当事人罢了。
别这样说我师父。马华尽管忠心耿耿,但红肿的脸颊一说话就疼得厉害,不得不捂住伤处缓解。
我看你也缺心眼。师父这么对你,就一点不怨他?刘岚不屑地撇嘴。
主角不在场,闲话更起劲。先前那番阻拦非但没压下众人的好奇心,反而把主角也扯进话题,三个人的关系被扒得底朝天。
刚迈出厨房,他就瞧见秦淮如在门外徘徊。
秦姐,有什么事?
他顿时觉得天都亮了。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极乐世界。
柱子...
秦慧如抬头时眼圈已经红了。
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说出来我饶不了他!他眼里窜着火苗。
她是因为伤心欲哭才红了眼眶。他却是气得双目赤红。她的眼泪对他就像致命魔法,总能瞬间击溃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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