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险些笑出声来。
这螺丝简直独具——螺纹粗细不一,有的细如发丝,有的却又粗得像根木棍。根本无需测量,肉眼便能断定是废品。
易忠海,你觉得他能通过考核吗?周老沉下脸,这般拙劣的做工,连学徒都不如。
毫无疑问——彻底失败。
易忠海怒火中烧,指着贾东旭大骂:你这废物,我真是白教你了!
贾东旭本有机会在他的指导下轻松晋升,即便是四级钳工也不在话下。可这小子成天偷懒耍滑,提到吃喝就来劲,一说干活学习就蔫头耷脑。同批进厂的工人都进步明显,只有他跟着八级钳工的师父却毫无长进,反倒越学越退步。
盛怒之下,易忠海抡起拳头,把贾东旭揍得鼻青脸肿。
就在这时,苏宇瞅准时机出手,一脚将易忠海踹倒:易师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徒弟有错可以教,但不能动手打人。现在讲究人人平等,可不兴旧社会那套。
明眼人都看得出苏宇是在借题发挥,可这番话说得在理,旁人也不好反驳。易忠海憋着满肚子火,还得低头认错:是,是我欠考虑了。
他转头又向周老求情:周老,东旭这次没考过真不是技术不行。昨儿个在食堂吃坏肚子,在茅房蹲了大半天,回家又拉虚脱了。今天考核时手脚发软才出岔子,您能不能通融下,过两天等他缓过来再补考?
易忠海盘算得清楚——只要周老松口,这两天非逼着贾东旭往死里练,拼了命也得把二级钳工的证考下来。
可苏宇当即戳穿他:易忠海,你说谎!
(
“之前你说贾东旭身子虚,是练钳工练过头累的。”
“这会儿又改口说是拉肚子闹的。”
“到底哪句是真的?”
“哪句是胡扯?”
苏宇揪住他话里的漏洞不放。
周老颔首,冷眼盯着易忠海,等他给个说法。
易忠海支支吾吾,这咋圆?
都怪他心急嘴快,没过脑子。
“当我们都是睁眼瞎不成?”
“有没有真本事,是不是体虚,旁人瞧不出来?”
“贾东旭那点儿钳工水准,撑死二级工,还是垫底的。当师父的,你心里没谱?”
苏宇步步紧逼。
易忠海牙都快咬碎了,憋不出半个字。
事实摆在那儿,他也玩不出花来。
“易忠海,说清楚!贾东是怎么混过**钳工考核的?”
“你在里头捣什么鬼?”
“老实交代还能从宽处理,想清楚了再张嘴!”
易忠海再三耍滑头,周老耐性快磨没了。
“周老,我知错。”易忠海耷拉着脑袋认栽。
“这老狐狸居然痛快认怂?”苏宇心里直打鼓,姓易的平时可没这么好说话。
不对劲!
“针对苏宇的事儿,我承认是存心刁难。”
“该罚我认,错我担。”
“但贾东旭考核这事儿,我绝对没动手脚。”
“他能过关,纯属走大运。”
易忠海鲜明得很,专挑轻的认。
整苏宇这事儿赖不掉,可贾东旭的问题只要他死咬着不松口,周老也拿他没办法。
“苏宇,我给你赔不是。”
“往后绝不再找你茬儿,我拿人格担保。”
不等周老发话,易忠海转身就对着苏宇鞠躬道歉。
苏宇紧紧拧着眉头。
绝不能轻饶了他。
你确实有错。
处罚降为七级钳工。
这是对你苛待苏宇的惩戒。
贾东旭的考核成绩作废,是否舞弊将彻查,另行处置。
你可接受?
周老当众宣判。
易忠海面容紧绷。
八级钳工是行业巅峰,更是匠人的骄傲。
降为七级,损失的不仅是薪资落差,更是地位与尊严的崩塌。
这四年间他能在四合院压制刘海中——
全凭八级与七级这看似毫厘实则千里的分野。
我认罚,谢周老开恩!
易忠海埋头掩饰眼中怨毒。
贾东旭。周老点名。
还,还有我?贾东旭瑟缩着企图隐身,却终究被揪了出来。
这场闹剧怎能缺了你?
你舞弊作假。
现降你一级工阶,罚没一月薪俸。
更立典型,三年内禁考晋级。
周老话音铿锵。
贾东旭的惩戒竟比其师更甚。
降级?
三年禁考?
贾东旭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痛快!
人群中爆出喝彩。
贾东旭的劣行早犯众怒——
全仗八级工师父的虎皮,连车间主任都让他三分。
叫保卫科来人。周老再度发令。
周老...易忠海脸色大变,为何要叫保卫科过来?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保卫科可不比现代的保安部门。他们掌握实权,配备武器,全权负责轧钢厂的安全保卫工作,凡是与厂职工相关的大小事务他们都有权处置,相当于厂内的执法部门。
你们俩实在太不像话了!
去保卫科关两天禁闭,好好反省!
周老先生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
苏宇,求你帮帮我!
家里老小全靠我养活,要是被关起来可怎么得了?只要你肯帮忙,我给你磕头都行!
我保证,往后我妈绝不找你麻烦,棒梗也不会再去你家偷...呃,保证不会再对你不敬。
贾东旭一时嘴快说漏了底。虽然话未说完,但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原来他儿子贾梗曾去苏宇家里行窃。
苏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今早上班前,他特意在家中留下了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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