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套白狼”计划一经沈越拍板,整个废弃仓库就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死水,短暂地“沸腾”了起来。
当然,这种“沸腾”主要体现在精神层面和沈越单方面的鸡血输出上,实际工作效率依旧保持着这个团队特有的“缓慢与随缘”风格。
李思明是行动力最强的。
他把自己关在(用几块破木板象征性围起来的)“技术研发部”,对着屏幕碎裂的平板和那台吱吱作响的环境监测仪,开始了废寝忘食的“深度魔改”。
他不仅要完善那个能量追踪模型,还要按照沈越的要求,制造出“唬人”的视觉效果。
最终,他不知从哪个报废设备的残骸里抠出了几个不同颜色的LED灯珠,用胶带歪歪扭扭地粘在监测仪外壳上,连接到一个自制的小电路板上,通过平板可以控制它们闪烁不同的频率。
用他的话说,这叫“可视化能量反馈系统”。
沈越看了一眼,评价道:“很好,很有赛博跳蚤的神韵。”
李思明差点当场气晕。
赵猛负责环境改造。
他指挥着阿强、阿胖和老孙头,将仓库中央清出一块更大的空地
把那些实在不能看的破烂堆到更隐蔽的角落,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块灰色的、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倒闭工厂捡来的防尘布,挂在了四周斑驳的墙壁上,勉强营造出一种“极简工业风”(或者说,更像凶杀案现场临时遮盖)。
苏妲贡献出了她所有的香氛蜡烛和那个迷你加湿器(换了更浓郁的“檀香”精油),试图用气味提升格调
结果混合着仓库本身的味道,形成了一种能让人嗅觉系统直接宕机的复杂化合物。
林晓的任务是“可爱担当”和准备茶点。
她抱着苏妲那套白瓷茶具,洗了又洗,手指都在冷水里泡得发白。
苏妲则再次动用她每天五百的“限额”,订购了一些看起来还算精致的小蛋糕和水果拼盘(外卖小哥送到仓库门口时表情十分精彩)。
周铭是最头疼的。
他抓着他那部老式智能手机,躲在仓库门口信号稍好的地方,绞尽脑汁地翻着通讯录,用他那侦探的话术,试图忽悠几个潜在“投资人”。
电话那头传来的大多是“神经病”、“滚”、“再打报警了”之类的回应。
最终,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个平时喜欢研究UFO和麦田怪圈、开着个小五金店的“神秘学发烧友”老王,以及一个据说祖上出过风水先生、现在靠收租为生的闲散富二代小吴,半信半疑地表示可以来看看。
苏妲那边倒是顺利些,她的两个闺蜜——一个痴迷塔罗牌的女孩雯雯,和一个自称能看见“光晕”的文艺女青年小雨,一听有好玩的“神秘项目”,立刻兴致勃勃地答应过来。
于是,这场关乎团队生死存亡的“项目推介会”,最终确定了四位来宾:五金店老王、包租公小吴、塔罗牌雯雯、光晕少女小雨。
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
……
当天下午,仓库迎来了它建成以来(可能)最“高端”的一批访客。
老王五十多岁,穿着工装裤,戴着鸭舌帽,手里还拎着个工具包,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小吴则是一身潮牌,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拿着最新款手机四处拍照,嘴里啧啧称奇:“这地儿,有范儿!够破!够原始!” 雯雯和小雨则是手挽着手,一个抱着水晶球,一个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对仓库的环境既害怕又兴奋。
沈越作为团队首席忽悠官,今天特意把裂痕头盔擦了一下(虽然裂纹更明显了),换上了一件相对干净(只是相对)的黑色T恤,努力营造一种“落魄但牛逼”的技术专家形象。
她站在仓库中央,身后是挂着防尘布的墙壁,面前是摆着苏妲茶具和点心的小破桌,旁边站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李思明(他抱着他那LED乱闪的监测仪),以及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充当门神(兼打手)的赵猛。
林晓和苏妲则作为“气氛组”,在一旁负责端茶倒水,阿强阿胖老孙头则缩在更远的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
周铭作为“引荐人”,陪着笑脸招呼来宾。
王大叔……依旧在昏睡,被挪到了更靠里的位置,用一块布盖着,美其名曰“闭关修炼的关键时刻”。
“欢迎各位!欢迎来到‘危机应对特别行动小组’的临时总部!”沈越开场,声音洪亮,试图用气势掩盖环境的窘迫,“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或者纯粹是闲的)莅临指导!”
她开始了她的表演。
首先,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她声情并茂地描述了别墅遭遇战,如何与庞大的、能侵蚀记忆的黑雾母巢斗智斗勇(重点突出了她的英明决策和王大叔那一声吼,但隐去了具体细节和团队的狼狈),最终成功“击退”强敌。
她描述得惊心动魄,仿佛亲身经历了好莱坞大片。
接着,是看今朝重任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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