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项,唱……呃,播放系统主题曲。李思明找了段恢弘但单调的电子乐循环播放。
第二项,沈越作主题报告。她拿起发言稿,开始照本宣科:
“尊敬的M-007特派员,各位开发区同仁,灵体朋友们!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激动和……呃,无比崇敬的心情,齐聚在这规则交融、生机勃勃的热土上,共同参加第号试点开发区首次规则认同主题教育大会!”
“系统之光,普照万灵!规则之力,塑造秩序!我们要深刻领会系统的良苦用心,准确把握规则的核心要义,将感恩之心转化为建设开发区的强大动力……”
她念得唾沫横飞(模拟的),台下僵尸们努力保持立正姿势,傀们眼皮打架,阿亮的光球无聊地原地旋转,处刑者医生的脖子歪向一边,仿佛在闭目养神。
M-007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在记录板上写写画画。
第三项,团体操表演《锈色螺丝钉,筑梦新时代》。
音乐响起(依旧是那段电子乐),僵尸们开始僵硬地挥舞手臂、转动身体。果然,跳到一半,一个僵尸的胳膊“嘎嘣”一声甩脱,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一个笑面傀的头上。
会场出现小范围骚动,被处刑者医生一道警告性的力场波纹强行压制下去。M-007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第四项,合唱《规则之光,照亮我心》。
傀们张开嘴,发出各种跑调、破音、夹杂着怪笑的“歌声”,堪比大型精神污染现场。
台下不少灵体(包括一些僵尸)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或类似器官)。M-007的记录板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似乎是被捏得有点变形。
第五项,集体签署《规则认同倡议书》。
在赵猛的指挥下,僵尸们用锈迹按爪印,傀们用颜料按手印,阿亮用光韵签名,白用一道声波印记,处刑者医生……用秩序力场打了个勾。
那摊工业废液蠕动着,留下了一小片湿润的痕迹。整个过程混乱不堪,充满了各种意外和笑料。
最后一项,M-007特派员做重要指示。
他站起身,脸上那标准微笑似乎有点僵硬。
他看了一眼台下那群歪瓜裂枣、心思各异的“学员”,又看了一眼台上那个明显在憋笑的沈越,深吸了一口气,用比平时更快的语速,草草念了一段官样文章的总结,强调了学习的重要性、长期性和艰巨性,要求大家“深入领会,融会贯通,落到实处”(听起来他自己都不信),便宣布大会结束。
整个大会,除了开幕时那点虚假的庄严,后面完全成了一场闹剧。
M-007一刻也不想多待,带着随从匆匆离去,连例行握手(或类似礼节)都省略了。
看着飞行器消失,沈越一把扯掉能量西装,哈哈大笑:“搞定!就这?还想给我们洗脑?”
李思明看着后台数据,表情却有些古怪:“导演,大会过程……尤其是后面混乱的部分,直播观看人数和打赏金额,创下了历史新高。观众反馈……异常热烈。”
赵猛凑过来:“而且,刚才特派员那个随从留下的检测仪器,好像……一直在疯狂闪烁,最后甚至冒了点烟?”
就在这时,沈越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来自“惊悚世界秩序管理委员会-资源协调与区域发展办公室”的紧急通知:
“经检测,第号试点开发区首次‘规则认同主题教育大会’,参会灵体‘规则认同度’及‘思想稳定性’数据出现极其异常、无法解析的剧烈波动,峰值远超正常阈值,疑似受到未知强烈干扰。”
“根据《试点开发区管理条例(暂行)》第7条第3款,现决定:”
“暂停M-007特派员对该开发区的督导权限。”
“另派‘舆情分析与意识形态风险评估专家组’介入调查。”
“开发区一切活动,需待专家组评估结果出来后,另行通知。”
通知末尾,还有一个鲜红的备注:
“警告:监测到‘规则圣杯’模拟能量场与僵尸团体操节奏产生未知谐波共振,或为数据异常诱因之一。禁止再以任何形式戏仿系统象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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