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修改媒体发言稿，文档里“陈教授贩卖未成年人数据”的标题被她反复调整字体大小，总觉得不够有冲击力。窗外的雨下得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像谁在无声地哭泣。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林墨，是我，赵宇。”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紧张，带着明显的颤抖，还有点电流杂音，像是在信号不好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见面谈？我知道陈教授的很多秘密，能帮你们。”
林墨的心跳猛地一沉。赵宇是陈教授的助理，之前还帮陈教授伪造证据、威胁李薇，现在突然说要帮忙，是真心悔改，还是陈教授设的陷阱？她握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在哪里见面？”
“市中心公园的凉亭，人多，相对安全。”赵宇的声音更急了，“我半小时后到，你一个人来，别告诉其他人，我怕被陈教授的人发现。”
挂了电话，林墨盯着屏幕上的发言稿，心里满是犹豫。她给张诚发了条消息：【赵宇约我见面，说有陈教授的秘密，我去看看，你让小凯定位我的手机，有情况随时支援。】
张诚很快回复：【小心点，赵宇不可信，我让小凯在公园附近守着，有事你发“安全”两个字，我们立刻过去。】
半小时后，林墨撑着伞，走进市中心公园。雨已经小了，凉亭里积着一点雨水，赵宇坐在凉亭的角落，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衣服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过。他的眼底有明显的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黑色文件袋，指节泛白。
“你来了。”赵宇看到林墨，赶紧站起来，动作太急，差点碰倒旁边的垃圾桶。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把文件袋递过来：“这里面是‘回声’项目的资金流水，还有陈教授和银色飞鸟的合作协议，都是原件。”
林墨接过文件袋，入手很沉。她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盯着赵宇的眼睛：“你为什么现在才帮我们？之前你不是一直帮陈教授做事吗？”
赵宇的眼神暗了下来，往凉亭外退了一步，靠在柱子上，声音带着无奈：“我被陈教授威胁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笑得很开心，“这是我女儿，今年8岁，在实验小学上二年级。陈教授手里有她上学放学的照片，说如果我敢泄密，就对她下手。”
林墨看着照片，心里的警惕稍微松了一点。赵宇的手指在照片边缘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女儿的安全：“我之前帮陈教授做事，都是被逼的。他还说，我女儿的适配度是B级，要是我不听话，就把她放进‘E-07组’，进行‘意识覆盖’测试。”
“那你现在为什么敢站出来？”林墨追问，目光落在赵宇的左手腕上——那里没有飞鸟纹身，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
“我把女儿送到乡下，让我爸妈看着了，”赵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陈教授找不到她，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辞职了，准备下周离开这座城市，走之前，我想做件对的事，弥补之前的过错。”
林墨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最上面是“回声”项目的资金流水，每一笔交易都有陈教授的签名，其中一笔500万美元的转账，备注是“暗夜科技合作款”，日期正是陈教授修改“人格切换程序”的时间。下面是合作协议，甲方是“暗夜科技”，乙方是陈教授个人，协议里明确写着“提供108名未成年人心理数据，用于脑机接口研究”，落款处还有银色飞鸟的盖章——是只简化的飞鸟图案，翅膀上有“Ω”符号。
“这些证据很关键。”林墨把文件袋收好，抬头看向赵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加入我们的联盟，一起指证陈教授。”
赵宇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恐惧：“不了，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陈教授越远越好。”他看了看手表，显得很着急，“我该走了，陈教授的人可能在跟踪我，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跟着我，和之前跟踪李薇的一样。”
林墨看着赵宇离开的背影，他走得很快，伞都没撑好，雨水打湿了他的后背。她掏出手机，给张诚发消息：【证据拿到了，看起来是真的，赵宇说要离开城市。】
张诚回复：【我让小凯核实一下证据，你先回来，路上小心。】
林墨刚想收起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是未知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赵宇是陈教授的卧底，别信他，文件袋里有定位器。”
这个号码，林墨很眼熟——是安卓幽灵！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打开文件袋，在资金流水的最后一页，发现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装置，上面有个微小的红灯，正在闪烁——是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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