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
明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无法看清它的真实面目。
如此奇特的状况,对通天而言,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
不过他此刻内心并无焦躁,反倒显得沉稳从容,只是沿着感应缓缓前行,不急不缓地追索着那股神秘气息。
不久之后,他来到了一片难以言喻的区域。
说它是时空混乱之地吧,却不见混沌翻涌的迹象;说它稳定吧,却又缺乏一贯的秩序与逻辑。
总之一句话,通天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真假难辨、虚实难分的奇异之地。
但此时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分析这方空间的性质上,而是目光凝定地望着前方——
那是一团混沌未分的存在。
初看时色彩斑斓,五彩缤纷;再细看却又仿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真切;再进一步观察,却发现它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这些颜色不是交替变幻,而是同时呈现,彼此交织。
总而言之,它包容万象,却又无形无相,让人根本无法捉摸。
“这是……”
“遁去的一?!!!!”
通天脱口而出。
虽不能看清其形,但心中却已然明了。
也是在这一刻,通天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道始终未能圆满。
作为洪荒诞生的生灵,他的本质始终受限于天道之下。
然而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尚有一变遗落——那便是“遁去的一”。
他一直以来都困在洪荒之中,甚至连自身有所残缺都未曾察觉,更别提去修补了?
顿悟之后,通天望向那“遁去的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在未踏入混沌、来到此地之前,通天便已察觉,自己的道尚有缺憾。
可那时他不知缺在何处,更无从弥补。
实际上,这正是洪荒众生与生俱来的桎梏。
即便是鸿钧、平心这般存在,恐怕也难以避免。
只是如今他们是否已经察觉,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通天亲眼见到了“遁去的一”,也瞬间明白了自己缺失的那一角究竟是什么。
于是心中顿时燃起了志在必得的信念。
不过与此同时,通天心中也升起一个疑问:这“遁去的一”既名为“遁”,连天道都无法将其重新捕获,只能靠一次次的演化试图将其找回。
如今它又为何会如此清晰地显现于眼前?
更何况,通天连它究竟是法则、道痕,还是别的什么都说不清楚,自然也无法判断,它这样明显地显现是否合乎常理。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眼前所见,真实不虚。
而这,已经足够。
咻!
念头一起,通天不再迟疑,立即出手,欲将其一举擒获。
此时的通天,神通之强,已远胜于未曾自废圣位之时。
这一出手,立刻显现出惊世骇俗的威能!
刹那之间,混沌震荡,时空凝滞。
四方八极,皆被通天的法力与神意所笼罩。
可以说,这一击之下,通天已然将此方天地掌控于股掌之间,化作属于他自身的绝对领域。
在这片领域之中,他几乎等同于天道,言出法随,念动即成。
待得这般手段彻底施展之后,通天又接连施展诸多神通,将这一方空间牢牢锁定,这才催动法力,向着那“遁去的一”压去,意图将其彻底困住。
然而,“遁去的一”既以“遁”为名,自然非比寻常。
就在通天出手的一瞬间,它竟在毫无征兆之下,顺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缝隙,悄然脱身而出。
通天苦心布下的绝对领域,竟在这一刻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这?!”
通天见状,也为之一怔。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布置已然滴水不漏,即便鸿钧落入其中,也唯有以力破巧一途可破。
可这“遁去的一”竟未与通天的法力有任何正面交锋,便直接从那无从察觉的空隙中遁走。
“看来,本座的神通,还远未臻至圆满之境!”
看到这一幕,通天心中顿时明悟,一时之间既有惊诧,又夹杂着几分欢喜。
神通存在破绽并不可怕,只要发现之后能够加以修补,反而是一件好事。
若是始终未曾察觉,直到真正交手时被敌人抓住机会,那才真是致命的隐患!
一边思考着如何完善神通中的缺陷,通天一边顺着感应,继续追寻那“遁去的一”。
没错,虽然在一瞬之间,通天目光所及之处已然失去了那“遁去的一”的踪迹,但这次的机缘已经显现,被他牢牢锁定。
无论其如何变幻形迹,跨越亿万时空,始终在通天心神之中留下了一道痕迹。
这也是为何即使神通未能一击奏效,通天仍旧能够从容不迫,继续调整自身、紧追不舍的原因。
倘若那“遁去的一”一旦消失便彻底无影无踪,让通天再也无法感知,那么此刻的他恐怕早已焦急万分,哪还能静下心来细细思索其他?
毕竟,若是在未察觉自身不足之前也就罢了,人无察觉,自然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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