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陈曦刚到公司,就被周明远的助理叫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周明远坐在主位上,旁边还坐着几个陌生的西装革履的人,看起来像是媒体记者。
“陈工,来了?坐吧。”周明远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语气带着一丝虚伪的热情,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在陈曦身上扫来扫去,显然是在打量她的反应。
陈曦心里警惕,没有坐下,直接问:“周总,您找我有事吗?如果是关于工作的事,我可以在工位上处理,今天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
“陈工,别这么着急嘛。”周明远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陈曦面前,“这是‘星禾公益计划’的方案,你看看。星禾现在这么火,有很多留守儿童都需要它的陪伴,公司决定,把星禾收回,进行统一优化,让它能更好地服务更多的孩子。你是星禾的核心研发者,应该比谁都清楚,让星禾发挥更大的价值,才是对这个项目最好的交代。”
陈曦拿起文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快速翻看着文件,里面全是“公益”“服务”“优化”等字眼,却在最后几页的小字里,看到了“接入商业广告系统”“数据商业化利用”等内容。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愤怒:“周总,星禾的核心设计理念是‘专属陪伴’,不是批量生产的公益工具,更不是你赚钱的机器!苏诺刚失去父母,现在只有星禾能给她安全感,强行收回,对孩子的心理伤害你考虑过吗?还有,这份方案里的‘商业广告’‘数据商业化’,这就是你所谓的‘公益’?”
“陈工,话不能这么说。”旁边一个戴眼镜的记者立刻开口,手里的录音笔对着陈曦,语气带着一丝质问,“现在有更多的留守儿童需要帮助,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耽误了整个公益计划的推进吧?这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而且,公司拥有星禾的所有权,收回星禾进行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自私?”陈曦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如果把一个孩子的安全感、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的唯一依靠当成‘耽误’,那这种只讲噱头、不顾孩子真实需求的‘公益’,才是真的自私!才是对‘公益’两个字的亵渎!”她指着文件里“商业广告”的小字,声音提高了几分,“周总,您敢当着记者的面说,这份计划里没有商业利益的考量吗?您敢说,收回星禾只是为了公益,不是想拆解代码改造成赚钱的工具吗?”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陈曦会当众戳穿文件里的猫腻,一时间竟有些语塞。旁边的记者也注意到了文件里的小字,纷纷低头议论起来,看向周明远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手里的录音笔和相机也对准了他。
“陈工,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周明远强装镇定,拍了拍桌子,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公司的决策,轮不到你一个工程师质疑!限你三天之内,把星禾带回公司,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会交的。”陈曦把文件扔回桌上,转身就走,声音坚定而有力,“星禾不是公司的私有财产,更不是赚钱的工具,她是苏诺的家人,是我和姐姐的心血。想让我交回星禾,除非我不在了。”
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留下周明远和一群面面相觑的记者。周明远看着紧闭的门,气得手指发抖,却又不敢在记者面前发作,只能强压着怒火,敷衍地解释:“陈工最近家里事情多,情绪不太稳定,大家不要在意。关于‘星禾公益计划’,我们会按照原计划推进,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记者们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纷纷提出质疑,会议室里一片混乱。周明远狼狈地应付着,心里对陈曦的恨意更深了——他一定要尽快拿到星禾的代码,一定要让陈曦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云麓公寓里,正上演着一幕温馨又好笑的画面。
苏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前放着儿童平板,屏幕上显示着“方言学习”的界面。星禾则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方言发音器——是星禾昨天特意从网上买的,里面存储了苏诺外婆老家的方言词汇和发音,为了教苏诺说外婆的方言,方便和外婆打电话。
“诺诺,跟着我念,‘外婆’,不是‘外坡’哦。”星禾对着发音器,认真地模仿着方言的语调,可出口的瞬间还是走了调,把“外婆”说成了“外坡”,声音里带着一丝机械的生硬,听起来格外滑稽。
苏诺听到,立刻笑倒在地毯上,小身子蜷成一团,像只打滚的小猫,手里的彩色笔都掉在了地上。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星禾姐姐,你念错啦!‘婆’字要像吃草莓一样,把声音咬软一点,是‘外婆’(wài pó),不是‘外坡’(wài pō)!你再试试,慢慢念,‘外——婆——’”
“哦,是这样吗?”星禾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副“认真学习”的表情,眼底的晶状体闪过一丝“疑惑”,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外——婆?”这次的发音虽然还有点生硬,但比刚才好了很多,“婆”字的尾音软了下来,接近正确的发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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