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站在石阶上，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凉。监察长老从大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青铜令牌。
这是外门执事令，长老递过来，说掌门已经批准他查案了。
江烬伸手接过。手指刚碰到金属，体内的焚天诀突然一震，像是有火线窜过身体，麻麻的。
他低头看那块令牌。上面刻着青云剑宗的标志，边角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用过又被收回来的老东西。
忽然，远处屋檐“啪”地一声响。一只黑羽毛的信鸦掉了下来，摔在台阶前，翅膀抽了两下就不动了。
信鸦脚上绑着一张纸条。江烬蹲下去解开，信封上没有名字，只画了一弯血红色的残月。
他打开信纸，里面只有八个字：今夜子时，断魂崖。
他指尖一搓，发现纸边泛起一丝黑气。他立刻催动焚天诀，掌心发热，把那股邪气压进皮肉里。
旁边巡逻的弟子看了一眼，问：“什么信？”
废纸，江烬说着把信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
长老走远了，人群也散了。他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没动。
断魂崖是禁地，晚上没人敢去。约他去那儿见面的人，肯定不是来谈事情的。
他知道是谁干的。
肖云海不敢亲自出面，就找人动手。这种事，迟早会来。
他握紧手中的令牌，转身朝山下走去。
——
天黑之前，他去了藏书阁外面。翻墙进去，在角落里找到一份旧地图。断魂崖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条小路能通到顶上，路上有两个拐弯的地方，很适合埋伏。
他记下位置，又把地图放回原处。
回到住处后，他把祖传的剑擦了一遍。剑身是暗红色的，锈迹刮掉后露出细细的纹路。他用布条把手柄缠了几圈，防止打滑。
子时前一刻，他出发了。
夜里风很冷，山路湿漉漉的。他贴着岩壁走，脚步放得很轻。靠着虚空引步法踩在石头凸起的地方，身子像猫一样低伏前进。
离崖顶还有三十丈时，他停了下来。
三个黑衣人蹲在崖边，脸上蒙着黑布，刀横放在膝盖上。
他们没说话，但刀锋都对着入口方向。
江烬往后退了五步，换了个角度往上爬。绕到左边的一条石缝，借着月光看清了三人的位置。
一个人守正面，另外两个藏在两边高处，形成三角包围。
他掏出一张火符，塞进袖子里。然后深吸一口气，走上最后那段路。
脚步声响起时，三个人同时抬头。
江烬走到崖中间站定。风吹起他的衣角。他开口问：“谁让你们来的？”
正面那人冷笑：“你说呢？”
话还没说完，左右两边的刀光就亮了起来。
左边一刀劈头盖脸砍下，右边一刀直斩腰腹，正面那人跳起来，刀尖直刺胸口。
三把刀，三个方向，把他所有退路都封死了。
江烬抬手甩出火符。火符砸在地上炸开，赤红的火焰冲天而起。他趁着火光一闪，左脚踩空处，右脚蹬地旋转，整个人斜着飞出去。
刀锋擦着背划过，肩胛一阵发烫，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
他落地后一个翻滚，顺势抽出祖剑。
对面三人没追上来，而是摆成半圆，慢慢逼近。
听说你能破诛心阵？拿刀的人冷笑，“今晚看你往哪逃。”
江烬没回答。他盯着中间那人的双眼。那个人的呼吸比其他两人快了半拍。
就是他。
江烬忽然往后退。三人立刻跟上。
退到崖边时，他故意顿了一下。右边那个杀手抓住机会，猛地扑上来。
就在对方跳起来的瞬间，江烬转身，左手结印，掌心闪过一道虚空引的符文。
空气微微一颤。
他的身体偏移了半尺，刀落空了。同时右手挥剑，火劲灌入剑身，整把剑爆发出赤红光芒。
流火剑意化作九道虚影，齐刷刷斩向右边那个杀手。
那人慌忙举刀挡，火星四溅，刀刃直接崩裂。他踉跄后退，胸口被划开一道血口。
另外两人怒吼着冲上来。
江烬不退反进，迎着正面那人冲过去，剑横扫过去。对方勉强挡住，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第三人从背后偷袭，刀狠狠砍进江烬左肩，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剧痛传来，但他没停下。
焚天诀猛然爆发，热流从丹田冲向四肢，和经脉里的虚空引符文撞在一起。
嗡！
周围空气扭曲了一下。一层赤金色的半透明屏障出现在他身边，像是由火焰织成的网。
三把刀砍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反震力让他们虎口崩裂，连退好几步。
江烬喘了口气。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咬牙撑着。
这层屏障只维持了两秒，但已经够了。
他举起剑，指着中间那人：“肖云海给了你们多少灵石？”
那人脸色变了。
江烬笑了：“果然是他。”
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剑光如瀑布般直逼那人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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