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意刚从傅家老宅回到宿舍,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奶奶”两个字,她指尖一顿,连忙按下接听键,声音不自觉放软:“奶奶,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啦?”
电话那头传来白奶奶略带沙哑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几声鸡叫,显然是刚从院子里忙完:“我的乖孙,这都快天黑了,你今天去傅家怎么样啊?他们没为难你吧?”
白知意心里一暖,又有点发酸。她今天在傅家应对夏晚晴的刁难、傅宏远的审视,都没觉得累,可奶奶这一句简单的询问,却让她鼻尖泛酸。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夕阳,轻声说:“没有呢奶奶,傅家的人都很好,尤其是傅爷爷和傅奶奶,特别喜欢我,还留我吃了晚饭。”
“那就好,那就好。”白奶奶松了口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就怕你在大城市受委屈,那些有钱人规矩多,你可得多注意点,别让人挑了错处。”
白知意知道奶奶是真心疼她。以前在乡下,奶奶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现在她要嫁入傅家,奶奶最担心的不是她能不能当少奶奶,而是她会不会受委屈。
“我知道的奶奶,我会小心的。”白知意笑着说,“对了奶奶,我今天给你买了点东西,让快递寄回去了,里面有你爱吃的桃酥,还有一件新棉袄,等天冷了就能穿。”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白奶奶嗔怪道,“我在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在外面花钱的地方多,自己留着用。再说我这旧棉袄还能穿,不用买新的。”
“旧棉袄该换啦,这件棉袄是我特意给你挑的,又轻又暖和。”白知意撒娇道,“你要是不穿,我可要生气啦。”
“好好好,我穿,我穿还不行嘛。”白奶奶笑着说,“我的乖孙长大了,懂得疼奶奶了。”
聊到这里,白知意明显感觉到奶奶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但她知道,奶奶心里还是有顾虑。果然,没聊几句,奶奶又忍不住问:“知意啊,你跟那个傅家的小伙子……真的合得来吗?我听村里人说,他好像身体不太好?”
白知意心里咯噔一下。奶奶在乡下,消息闭塞,肯定是听别人瞎说的。她不能告诉奶奶傅斯年是瘫痪,不然奶奶肯定会担心得睡不着觉。
“奶奶,你别听村里人瞎说。”白知意连忙解释,“斯年哥哥就是前段时间有点累着了,身体有点虚,现在已经好多了。他人可好了,对我也特别好,你放心吧。”
“真的吗?”白奶奶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可别瞒着奶奶,咱们回家,奶奶养你。”
“真的奶奶,他对我可好了。”白知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等我在傅家站稳脚跟,就接你去城里住,让你享享清福。”
“城里我就不去了,我在乡下住惯了。”白奶奶说,“你只要过得好,奶奶就放心了。对了知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总觉得你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有点不对劲。”
白知意心里一惊。奶奶虽然没读过书,但最懂她。她今天在傅家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没想到奶奶居然听出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有啊奶奶,我能有什么心事。可能是今天有点累了,所以声音不太对劲。”
“你可别骗奶奶。”白奶奶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一撒谎就会结巴。是不是傅家的人欺负你了?还是那个小伙子对你不好?”
白知意知道瞒不过奶奶,只好换了个说法:“奶奶,我就是有点担心,怕自己做不好傅家的少奶奶,让你失望。”
“傻孩子,奶奶怎么会失望呢?”白奶奶温柔地说,“你在奶奶心里,永远是最棒的。不管你能不能当少奶奶,你都是我的乖孙。只要你过得开心,过得平安,奶奶就满足了。”
听到奶奶的话,白知意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赶紧用手擦掉眼泪,怕奶奶听出来。
“奶奶,我知道了。”白知意哽咽着说,“我会好好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哎,我的乖孙。”白奶奶也有些激动,“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奶奶,奶奶就算拼了老命,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知道了奶奶。”白知意说,“奶奶,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白奶奶说,“记得按时吃饭,别熬夜,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白知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奶奶给她的平安锁,轻轻摩挲着。平安锁是用银做的,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是奶奶在她小时候特意给她打的。
“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白知意喃喃自语,“我会替你讨回所有的公道,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都付出沉重的代价。等我报了仇,就回乡下陪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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