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都明白!”陆瑾哪能直说老婆是为了二姐陆静才拍的,那会让所有人都坐立难安,只得拐弯抹角,拍着他的胳膊说,“我老婆是想拍我,但没个像样的对手,拍出来没劲头,像耍猴戏。所以想请你配合,多切磋几下,摆几个漂亮姿势,让她拍得尽兴,也显得我厉害,是不是?”
既然只是当配角,衬托陆中校的“厉害”,赵汀文松了口气,爽快应道:“没问题,应该的。”
陆瑾暗地里抹了把汗——这当“间谍”的活儿真不好干,嗓子眼都快冒烟了,只盼赵汀文没听出破绽,不然他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
悦悦昨晚受了伤,天色又晚,营区的车都收了,肯定回不了家了。她和陆瑾只好在营地里过夜。
她睡在卫生室的行军床上,铺着层薄薄的褥子,陆瑾就在旁边支了张折叠床,离得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营地的夜晚,和山里有些像,格外宁静,听不到城市的喧嚣,只有风吹过白杨树的沙沙声。最特别的是,夜里总有战士站岗,窗口望出去,手握钢枪的身影如青松般挺拔,月光洒在他们肩上,像镀了层银,在夜色里铸起一道沉默的防线。这画面在悦悦心里刻下深深的印记,莫名触动了她,让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英雄故事。
半夜,君爷蹑手蹑脚进来查看,军靴踩在地上没出声,怕她发烧。见她睁着眼睛没睡,眼珠子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压低的声音里带了点急,像怕惊着什么:“怎么不睡?是不是还疼?额头烫不烫?”
“哥。”悦悦的脑子被砸时嗡嗡作响,像是震开了些深埋的念头,那些念头像水里的浮萍,抓不住却总在眼前晃,“我总觉得,有些事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什么事不是那样?”君爷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抬手想摸她的额头,又在半空中停住,指尖蜷了蜷。
“说不上来。”她确实说不清,那些感觉太模糊了,“我知道你们总担心有人想害我,但我现在觉得,或许不是这样。”
“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君爷的语气带着点教训,像小时候她闯祸时那样,眼神却软了些,像化了点的冰,“不是教过你,天塌下来有哥顶着,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吗?”他板起脸唬她,声音却放轻了,“赶紧闭眼睡觉。要是今晚发烧,明天就送你去医院打吊针,你自己掂量着。”
他向来言出必行,说打吊针就绝不会改成吃药。
悦悦闭上眼,倒不觉得自己会发烧,不过是被砸了一下而已,脑袋现在都不晕了。
君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腹带着点糙,却很轻,确认没发烧,便在床边坐了会儿,军裤的布料摩擦着发出轻微的声响,直到听见她呼吸平稳,像小猫似的,才悄悄起身,临走前还掖了掖她的被角。
陆瑾这时也醒了,媳妇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眼皮在黑暗里眨了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他也觉得琢磨不透,只觉得心里像压了点什么,沉甸甸的。
两道探究的目光在黑暗中落在悦悦脸上,两人都没说话,各自陷入了沉思,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营地的女兵宿舍里,睡前依旧叽叽喳喳,像群刚归巢的小麻雀。
“你们说,昨晚被砸的那个女的是谁啊?排场可真大。”
“今天来参谋部的,陆中校的老婆,叫悦悦。”
“可不止是陆中校的老婆吧?你看她一受伤,君爷都急得脸黑了,多少人围着紧张,跟保护国宝似的。”
“那可不,人家是靖司令的女儿!亲闺女!”
“靖司令有女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像颗石子扔进水里,在女兵堆里炸开了锅。
“阿霞,你这么吃惊干嘛?下巴都快掉了。”
被叫做阿霞的女兵,才发觉自己叫得太大声,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手指绞着军裤的裤缝:“就是……从没听说过靖司令有女儿,一直以为他就一个儿子。”
“不怪阿霞,要不是今天去了趟参谋部,听参谋长老王说漏嘴,我们也不知道。”一个去过参谋部的女兵压低声音,像说什么机密,“听说这女儿失踪了十几年,家里怕被坏人知道了利用,一直没敢公开找人。现在总算找回来了,之前是被个杂货铺老板收养的,过得可不容易。”
“杂货铺老板?”不少人惊呼,包括阿霞,眼睛都瞪圆了,“怎么会流落到杂货铺老板家?还这么多年没人发现,跟演电影似的。”
“那收养人的亲女儿呢?听说也失踪了?”
“嘘——”先前说话的女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得更低,“听说是没了,被她那个坏奶奶活活掐死的!就因为是个女孩,想让孙子霸占家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宿舍里瞬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这老太婆也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
有人忽然想起什么,碰了碰阿霞的胳膊,叫她:“阿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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