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地,靖家小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都变得格外清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僵硬,像被冻住了似的。悦悦和陆瑾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手心里都沁出点汗。
提到项链,悦悦忽然想起那块被鉴定师说是无价之宝的玉佩,心里那股想脱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像根扎人的小刺:“爸,妈,小时候你们给我戴的那块玉佩,我觉得自己粗手粗脚的不适合戴,还是拿回去吧,给更妥帖的人戴更合适。”
媳妇这话太直接,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里,容易让人误会是不想认亲,陆瑾想拦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话落进空气里。
果然,话刚出口,客厅里的气氛就变得沉甸甸的,像有乌云压顶,连灯都仿佛暗了几分,随时可能电闪雷鸣。
陆瑾急忙站起来打圆场,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响:“爸,妈,悦悦不是这个意思。是这样,今晚我们去金铺,请师傅鉴定了那块玉佩,说是无价之宝。悦悦担心戴着不安全,万一磕了碰了可惜,才想着让更稳妥的人保管。”
原来是这样。
靖司令长长舒了口气,胸口的郁气散了些;靖夫人刚才发白的脸色也缓了过来,指尖在暖水袋上轻轻按了按;靖欢摸着胸口,感觉心跳刚从嗓子眼落回去,又偷偷瞥了眼差点暴走的大哥,见他眉头松了些,才敢松口气。
意思是说明白了,可靖家人个个面露难色,像揣着副解不开的牌。
悦悦是铁了心要把这惹祸的无价之宝脱手,眼珠一转,提议道:“爸,不如给欢儿戴吧,他年轻,戴着也好看。”
“为什么给我?!”靖欢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差点带翻了椅子,头摇得像拨浪鼓,避之不及,“我一个大男人戴玉佩像什么样子!”
悦悦看弟弟这反应,更觉得这东西是个麻烦,比烫手山芋还难接。
“爸,欢儿不喜欢,给我未来大嫂也行啊,将来传给嫂子,再传给侄子,多好。”
君爷的脸当场就变了,青黑交加,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悦悦看大哥这模样,心里更犯怵——这东西难不成还是个祸水?谁沾谁倒霉?
靖夫人见女儿还要说下去,忙打断,声音都带了点急:“囡囡,这不行。说起来,这东西不是我们靖家的。”
无价之宝不是靖家的?
悦悦和陆瑾对视一眼,满是疑惑,像听了个天方夜谭。不是靖家的,怎么会戴在她脖子上这么多年?
“这事说来话长。”靖司令一边对女儿女婿说,一边给快要按捺不住的大儿子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满是“稍安勿躁”。
其实,若是悦悦真把玉佩退回来,最难过的不是靖家,而是闻家。闻家早已接受了把悦悦当干女儿的事实,逢年过节都惦记着她,这事万万不能再有变动,不然靖家更对不起闻家这些年的情分了。
而且,靖家甚至想好了弥补的法子:悦悦怀了双胞胎,到时看能不能和陆家商量,让其中一个孩子改随靖姓,重新指给闻家下一代,了却两家当年未能如愿的遗憾。哪成想,还没来得及商量,女儿竟先自作主张,把孩子指给了朋友家。这要是将来孩子性别不合,或是各方起了冲突,怕是要伤了好几家人的心……
思来想去,这些事,该跟女儿说清楚了。只是做父亲的,看着女儿眉眼间那点对未来的憧憬,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怕扫了她的兴。
君爷却不这么想。闻家这些年对靖家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闻子轩。当年闻子轩为了悦悦,什么都没说就退了出去,把那份心思藏得严严实实。若是那时闻子轩真要和陆瑾争,凭着闻家的势头,陆家哪有胜算?闻子轩全是为了悦悦才甘愿退让,这份情,靖家不能忘。妹妹若是再做得过分,他这个当哥哥的实在看不下去。
“你过来,囡囡。”君爷黑着脸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道刺耳的痕,不顾父母的眼色,直接对坐在那边的妹妹发号施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悦悦不是第一次跟黑脸的大哥对峙,倒也没怕,梗着脖子跟他进了书房。客厅里留下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这么多人在,还能出什么事?”靖欢想挤出个笑来安抚大家,结果书房门“嘭”地一声关上,震得窗玻璃都颤了颤,倒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手里的饼干渣掉了一地。
书房里,悦悦看着在面前来回踱步的大哥,他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脸上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像座快要喷发的火山。可她偏偏不明白,大哥到底在气什么,那股火来得莫名其妙。
“有什么话就说吧。”悦悦先开了口,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我听着”的架势,生怕眼前这“气球”自己气爆了,溅她一身火星。
君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怒气,胸口起伏了两下,才开口道:“第一,玉佩你自己收着,不可能退回来,而且必须保管好。因为它是要留给你孩子的,这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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