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叔,你是来找我的吗?”东东眼珠一转,直接问道,小脸上带着点狡黠,像只偷看到糖的小狐狸。
这孩子真是机灵,几句话就看穿了自己的来意。罗成心里五味杂陈,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他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解释,自己是他“仇人”的丈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裤上的褶皱,那里还留着训练时磨出的硬痕。
这时,陆静大概是见儿子许久没回去,有些着急,快步走出小区门口找人。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点面粉,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额前还有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东东,让你买瓶酱油,怎么在这儿跟人说话?”
“妈妈。”东东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小步子跑到她身边,小手不自觉地拽住她的衣角。
陆静跑得有些气喘,胸口微微起伏,衬衫第二颗扣子松了线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刚才在阳台上看到儿子跟个陌生人站在一起,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什么事。如今她一心想着离婚,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半点闪失都不能有。
她一把拉住儿子的小手,掌心有些凉,还带着洗菜时沾的水迹:“走,回家去。以后不准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了,妈妈自己去就行。”
“妈妈。”东东却拉住她的手不肯动,小手指了指罗成,指尖泛着点红,“这位罗叔叔说有事找我们。”
陆静皱着眉回头,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到了旁边的罗大伟,眼神瞬间警惕起来,像只护崽的母兽,脊背都微微绷紧了:“这位是?”
“他是来找我的。”东东一本正经地说,小下巴微微扬起。
诱拐犯?还是个穿军装的?陆静立刻瞪向罗成,上下打量着他。这男人看着英挺,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像棵白杨树,军靴跟在地上踩出沉稳的声响。年纪似乎比程俞小些,轮廓更硬朗,眉眼深邃,嘴唇紧抿着透着股刚毅,是副标准的军人模样,只是眼神里的冷意让她不太舒服。
她心里纳闷:有这样的老公,陆月怎么还会勾搭程俞?难道这男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衬衫上的磨破的边角。
“我们能谈谈吗?”罗成看出她的戒备,直接表明来意,声音低沉而坦诚,像敲在石板上的锤子,“我是陆月的丈夫,也正想和她打离婚官司。”
陆静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后退半步,拉着小东子想走,指节都捏得发白。却被儿子扯了扯袖口,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妈妈,听听他说什么吧,没关系的。”东东仰着小脸劝道,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掌心带着点汗湿的温热,“他也是被陆月阿姨骗了的人呀。”
在孩子单纯的想法里,这个罗叔叔和妈妈一样,都是被陆月伤害的人,理应站在一边。
罗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孩子,心里暗叹:有这么个机灵儿子,程俞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他对东东挤了挤眼睛,算是回应,眼底的戾气淡了些。
陆静被儿子说得犹豫了,又怕在这里争执引来围观,到时候又要被人指指点点,那些嚼舌根的话她听够了。她看了眼手表,表盘上的玻璃有道裂痕,还是去年程俞不小心摔的,指针在“10”上晃了晃:“对面有家咖啡厅,到那里说吧,我只有十分钟。”
一男一女带着个孩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陆静手边的旧帆布包上,那里装着刚买的毛线,是给小东子织毛衣的。
“想喝点什么?”罗成翻开菜单问,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指甲缝里还留着点洗不掉的泥垢。
“开水就行。”陆静摆出速战速决的架势,后背挺得笔直,像随时准备起身离开。
罗成没听她的,转而问小东子:“小朋友想喝什么?今天叔叔请客,随便点。”
“我想要——”有人请客,东东眼睛一亮,小手指着菜单上的草莓奶昔,那是他上次跟妈妈来看到的,粉嘟嘟的颜色看着就甜,一直没舍得要,“那个红红的,上面有奶油的。”
“给他杯牛奶就好。”陆静连忙按住儿子的手,对服务生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指尖都有些发颤。她实在不明白,儿子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近,就像忘了陆月是他什么人似的,心里又急又气。
“东东”,她低声斥道,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打了个结。
罗成眉头一皱,放下菜单,金属边磕在桌面上发出轻响:“别这么说孩子,他没做错什么。想吃点东西怎么了?”
“我教育我儿子,轮得到你插嘴?”陆静一听就火了,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戳中了她心底的痛处——程俞以前也总嫌她脾气不好,不会带孩子,说她把孩子教得野。
“我不是插嘴,”罗成语气也硬了起来,他是带兵打仗的人,说话直来直去,像在战场上发号施令,每个字都带着股冲劲,“只是觉得你不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有什么事冲我来,我罗成敢作敢当。”说完,还对东东挤了挤眼,声音放轻了些,像怕惊着什么,“别怕,有叔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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