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这个美好的未来,他一刻都不敢停歇,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为了孩子的奶粉钱,为了未来温馨的家,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拼命地赚钱。
因为他心里清楚,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像一颗重磅炸弹,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每天,他都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守在画廊里,亲自打理财务,精打细算每一笔开支,努力拓展业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为了节省开支,他尽量不聘请过多的人手,常常一个人承担两三个人的工作,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齿轮。
这天,和往常一样,天还没亮透,杜宇就早早来到画廊,打开门,准备迎接新一天的营业。画室雇的一个小工,被他派去帮林世轩送货和进货,因为他对林家最近发生的事略有耳闻,知道他们正处在艰难时刻,这个时候他不想去打扰林世轩和悦悦,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帮他们分担一些。另一个小工既要在画室帮忙接待客人,又要负责周边短途的一些事务,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如此一来,画廊里常常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独自应对各种情况。
遇到客人多的时候,他更是忙得晕头转向,顾了这边就顾不上那边,恨不得自己能有三头六臂。
好在,画廊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听说有小偷光顾。毕竟画室里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可偷,那些名家的画作都在博物馆里展览,不会放在这里。至于钱财方面,现在苏瑶办理了网上银行,大多数交易都通过网上银行账户直接划转,方便又安全,画廊收取的现金越来越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尽管杜宇事事小心,防范得十分周全,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陌生人不冲着钱财而来,而是带着“毁灭”的恶意降临。
当天,临近打烊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小工比他先下班。杜宇收拾好东西,满心欢喜地正准备回家去亲亲老婆肚子里的宝宝,感受一下新生命的奇妙。就在这时,一位客人突然走进了画廊。
这是一位打扮极为普通的中年妇女。她身着一件蓝色花布衬衫,款式有些陈旧,布料上的花纹已经有些褪色,搭配着一条黑色裤子,裤子的边缘微微有些磨损。脚上穿着一双低跟皮鞋,皮鞋的表面有些黯淡,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手臂上挂着一个软皮质的女士手提袋,手提袋的边角也有些磨损,看得出使用了很长时间。
凭借多年接待客人的丰富经验,杜宇从她的穿着打扮细细打量和判断,这位女士的收入应该处于中等水平。她买不起那些价格高昂的名贵画作,但有能力购买一定价格区间的原创作品,这和他画廊里主推的年轻不知名画家的作品定位十分契合。
对杜宇来说,每一个可能的赚钱机会都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不容错过。
“请问大姐贵姓呀,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杜宇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那笑容真诚而亲切,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中年妇女缓缓转过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身上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双眼神略显茫然又透着一丝冰冷的眼睛,在他热情洋溢的笑容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缓缓说道:“我丈夫姓雷,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女画家很有名气。”
杜宇知道很多客人都是冲着悦悦的名气而来,所以并没有起疑。他带着中年妇女,脚步轻快地来到悦悦的作品前,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热情地介绍道:“雷太太,您好呀。这就是我们画廊的招牌画师的作品。由于预订她作品的客户实在太多了,如果您想买的话,可能需要提前预约呢。”
中年妇女的目光落在悦悦那幅名为《女娲》的巨幅画作上,一开始,她的眼中露出刹那间的惊诧,仿佛被画作中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震撼。但紧接着,那眼神逐渐变得阴沉,仿佛一片乌云迅速遮蔽了阳光,坠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杜宇以为她在考虑是否购买。毕竟很多买家在听到价格、时间等因素后,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对普通老百姓而言,买画确实算是一种小奢侈品,要下决定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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