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下意识地伸手在半空虚抓了几下,最终只握住一把空气,无奈地缓缓放下,紧接着弯腰拾起刚刚因那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掉落的画笔。她轻轻掸去笔上沾染的灰尘,念及对方是男友的战友,便想着尽量大事化小,轻声说道:“靖上校,我不太清楚您之前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但您也是有学识、有素养的人,想必明白基本的礼仪。咱们中国与国外不同,一直很注重男女授受不亲。”
“我懂。”这简短的两个字,却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
疑惑再次从林悦的镜片后一闪而过,她微微蹙起秀眉:“若是你们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我把手上的工作忙完再说呢?”
说呀,告诉她——可当下实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闻子轩紧紧攥着军帽,那用力的程度,仿佛要把军帽硬生生攥变形。
靖君的脸色,不出所料,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片铁青。
见状,苏瑶忍不住轻轻嗤笑两声:“就知道你们二位,连等一会儿的耐心都没有。”
林悦心想,要是他们执意留在这里,自己肯定没法安心工作,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麻烦你们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儿吧,我先去洗个手。”
经她这么一说,靖君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满是浆糊、颜料之类的污渍,身上系着的围裙同样脏兮兮的。
察觉到靖君的目光落在自己脏手上,林悦倒是没太在意。毕竟和一般坐办公室的女性比起来,她这份工作确实更容易弄脏手。
苏瑶在一旁赶忙为朋友解释,热心地说道:“你们可别小看装裱师的工作。平常你们在家里挂的画,或者在画展上看到的画,之所以能那么完美整洁地呈现在你们眼前,装裱师的最后一道工序功不可没。”
听完这话,两位男士的表情变得愈发难以捉摸:他们当然不是嫌弃她脏,只是觉得,以她的条件,本应拥有更好的生活。
林悦走到洗手池边,拿起肥皂,仔细地搓洗着双手,心里也明白他们并非嫌弃自己。她微微撇嘴,神色平静:算了,装裱师的工作,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就连她那个学画画的妹妹,都瞧不上这种需要不怕脏累的工作。
“悦悦——”
这时,室外传来林世轩走进大门,呼喊大女儿的声音。
两位男士,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在原地。
“爸。”林悦尽管脚有些不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朝声音的方向奔去,迎接林世轩。
“哎,慢点儿,小心别摔着。”苏瑶急忙追上去搀扶她。
闻子轩顺着她们出去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望去,只见林悦站在林世轩面前,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满满地洋溢着幸福与亲情。
他狭长的眼眸紧紧定格在这温馨的父女画面上,一时间竟不敢回头去看靖君,只感觉背后阵阵寒意袭来。
“爸,我都说了,您要是忙,就不用特意过来看我啦。”
“爸,您想喝点儿什么呀?肚子饿不饿?我冰箱里还有几个饺子呢。”
“爸,您别买东西过来,买这些东西干啥呀,浪费钱。”
她喊着别人“爸”,喊着那个男人“爸”。
靖君紧紧握着的拳头,猛地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靖君!”闻子轩赶忙出声制止,缓缓地、沉重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你心里清楚,在……之前,这种情况以后还会经常遇到的。”
靖君的眉头先是紧紧拧在一起,随后微微松开,紧接着又皱得更紧,不过眼中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你说得对。现在只能先让她这么叫着,等到……”
林世轩被女儿拉着往屋里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对面的房间里好像有个人影,但看不太清楚,便问道:“悦悦,来客人了吗?”
话说,之前陆母从一位朋友那里听说,看到她儿子背着个女孩在大街上,两人举止十分亲密。她心里“咯噔”一下,找到女儿陆静,问道:“你不是去大学看望过瑾儿吗?有没有听他说交女朋友的事儿?”
陆静愣了愣,想起陆瑾反复叮嘱过自己的话,回答道:“没听他提起过呀。”
女儿从小撒谎就会不自觉地眨眼睛,陆母脸色一沉:“你确定?这可不是小事,关乎你弟弟一辈子的幸福,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眼见瞒不住了,陆静只好尽量挑好听的,在母亲面前为林悦说好话:“上次我偶然撞见一回,那女孩看着挺单纯的,我觉得还不错。阿瑾可能是想等关系确定了,再跟家里说呢。”
单纯的女孩。陆母想起之前陆瑾打电话提到林悦时,也是这么形容的,说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她叫什么名字啊?”
“林悦。”
陆母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顿时有些语无伦次:“她不是在南方生活吗?怎么跑北京去了?”
“妈,她在北京工作呢。您说的谁在南方呀?”陆静听得一头雾水,反问道,“妈,您是不是已经听说过她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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