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核那丝温润的灵能,像个小触角似的,就那么要命地搭在巨刃死气沉沉的外壳上。没炸,也没被吞掉,两边居然他妈的维持住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我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周嘴里念念叨叨什么“灵性相引”、“阴阳交汇”,我也听不太明白,但看那架势,铁核似乎真能跟这鬼东西沟通?
巨刃不抖了,连那股子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让人心烦意乱的怨憎死气,都好像淡了那么一丝丝。里面那个残破的意识,传来的波动不再是纯粹的痛苦和求救,反而夹杂了一点……迷茫?还有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依赖感,像个掉进冰窟窿里快淹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漂过来的稻草。
“有门儿?”陈烁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又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这诡异的平衡。
林镇眉头还是拧着:“别高兴太早。这等于在刀尖上跳舞。”他目光扫过狼藉的炼器坊和外面昏暗的街道,“独眼龙随时可能杀回来,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这话像盆冷水,把我们刚升起的那点希望又浇下去大半。是啊,强敌环伺,自身难保,还琢磨着超度一把邪门兵器?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可……看着铁核那稳定输出、试图安抚的灵能丝线,再看看巨刃那难得“平静”下来的状态,要说直接把这玩意儿扔这儿或者毁了,心里又总觉得……不得劲。
“老爷子,”我转向老周,他是我们里头唯一可能有点理论依据的,“这沟通,能不能快点?或者,咱能不能把这大家伙带走?总不能一直在这儿杵着当靶子吧?”
老周一脸为难,揪着胡子:“快?怎么快?这可是‘兵魂’!一个弄不好,刺激到它,怨气爆发,咱们都得玩完!带走?更不行!这‘怨锈’与地脉死气隐隐相连,强行移动,等于扯断了它最后的‘根’,兵魂立刻就会彻底疯狂、自毁!”
他指着那铁核的灵能丝线:“现在只能靠铁核的生机慢慢温养、安抚,看能不能唤醒它更多清醒的意识,找到炼制时留下的‘魂契’核心,才有可能……有可能把它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那巨刃的精神波动又来了。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词语,而是一段极其混乱、破碎的画面和感受,猛地冲进了我们的脑海!
炽热!难以形容的炽热! 仿佛血肉骨骼都被扔进了熔炉,灵魂被架在火上炙烤!疼!超越极限的疼!
禁锢! 四周是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壁垒,意识被强行挤压、拉伸,塞进一个狭小、黑暗、令人窒息的空间里。挣扎?徒劳。呼喊?无声。
绝望…… 如同潮水般淹没一切的光。熟悉的、珍视的、属于“人”的一切都在剥离、远去。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痛!
还有……一张模糊的脸? 似乎在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嘴唇翕动,念诵着晦涩的咒文……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将完成的……工具。
画面戛然而止。
我们几个同时踉跄了一下,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那一瞬间的感受太真实了,那被活活炼化的极致痛苦和绝望,几乎要冲垮我们的心智。
“操……他妈的……”陈烁扶着墙,干呕了两下,眼睛都红了,“这帮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
林镇紧紧握着剑柄,指节发白,呼吸粗重。连他都有些失态了。
老周更是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喃喃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心脏狂跳,胃里翻腾不止。虽然只是片段,但我们已经亲身体会到了这“兵魂”所承受的万分之一痛苦。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那巨刃在传递完这段记忆后,似乎耗尽了力气,连那丝与铁核连接的灵能都黯淡了不少,精神波动重新变得微弱,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悲恸。
它不是在欺骗我们。它是真的在承受着永无止境的酷刑。
“不能不管了。”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声音有点沙哑,“这玩意儿留在世上,本身就是个悲剧。独眼龙背后那帮人,能用这种法子炼一把,就能炼十把,一百把!”
林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管?怎么管?我们连自保都难。”
“铁核是关键。”我看向工作台上那光芒温润的“铁核”,“它似乎能稳定兵魂的状态,甚至……净化怨锈?老周,有没有可能,利用铁核的力量,尝试削弱这巨刃的威胁,或者……至少让我们能安全地带走它?”
老周挣扎着爬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铁核和巨刃:“理论上是可能的……铁核的生机之力是‘怨锈’的克星。但需要极其精细的控制,一个不好,刺激过度,反而会加速兵魂的崩溃。而且,这需要时间……”
时间,又是时间!
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不管,良心过不去,而且这巨刃就是个隐患;管,需要时间,而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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