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那话跟刀子似的扎过来——“就这,你们还敢去吗?”——配上洞深处那呜呜咽咽、不像人声的嗡鸣,搞得人后脊梁发凉。
敢去吗?说实话,怂得要死。那鬼地方听着就邪门,协会的追兵还在屁股后头咬得紧,雷克斯这帮人也不知是人是鬼。但不去?好像也是死路一条。猫在这黑灯瞎火的溶洞里,早晚被协会包了饺子,或者等着那什么“老核心”炸上天,大家一块玩完。
老陈靠着岩壁,喘气声跟破风箱似的,他皮底下那蓝光又不安分地乱闪,好像跟深处那嗡鸣一唱一和。“去……”他咬着后槽牙挤出个字,脸上全是冷汗,“不去也是死……去他娘的看看……到底是个啥……”
王铁柱哭丧着脸:“陈叔,咱这身子骨还经得起造吗?”
“没……没得挑了。”老陈摇头。
我瞅瞅老陈,又掂量掂量手里那本又开始发烫、透着股说不出的难过的破笔记本,心一横:“行!带路!但话说前头,苗头不对我们立马撒丫子!”
雷克斯脸上闪过一丝松快,但立马又绷紧了:“放心,我们比你们更怕它炸。”他让手下把他那枪伤又紧了紧,然后站起身,从包里掏出几个糙了吧唧、像是用旧防毒面具改的呼吸器,“深处辐射和能量粉尘厚,戴上这玩意儿,能顶一阵。”
我们接过那一股子橡胶和消毒水味的呼吸器,笨了吧唧戴上,视野立马窄了,喘气也闷得慌。
雷克斯打头,他一个手下搀着他,另一个断后,我们仨夹中间,深一脚浅一脚往洞穴深处那哀伤的嗡鸣源头摸。
路越走越不是人走的,净是塌下来的碎石和滑不溜秋的苔藓。空气里的怪味儿越来越冲,隔着呼吸器都隐约能闻着。岩壁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人工修过的痕迹,都老掉牙了,然后又有些新的、焊得歪七扭八的支撑,显然是“熔炉之心”那帮人后来捣鼓的。
那低沉的嗡鸣声越来越清楚,不再是单一调子,里头掺和了好多细碎的、跟无数人痛苦哼哼和绝望嘀咕似的杂音,听得人头皮炸裂。笔记本烫得吓人,那股子难过劲儿几乎要淹了我的脑子。
拐过一根巨粗的、好像被啥玩意儿撕开的大岩柱,眼前的景儿让我们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直接钉地上了。
前头是个大得没边儿的地下空腔,顶子高得几乎瞅不见。空腔最中间,根本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机器大疙瘩或者反应堆,而是一个……没法形容的“玩意儿”!
它像棵巨他妈大的、由暗红色结晶、扭成麻花的金属和噗噗跳的能量脉络攒出来的“树”,它的“根”狠狠扎进底下冒着暗红光的熔岩湖里,而“树冠”则往上疯长,分出无数粗细细的“枝杈”——那些枝杈正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通到熔炉城各处的老能量管子!
但这“树”的德行惨透了。大量结晶裂了、掉了,金属结构拧得跟麻花似的,好多能量脉络暗了吧唧,甚至有些地儿不停往外滋危险的、暗红色的能量电弧,砸在周围岩壁上,留下焦黑的印子。整个“树身”都在微微哆嗦,发出那种让人心口窝疼的哀伤嗡鸣。
更瘆人的是,在那巨粗的“树干”表面上,隐隐约约能看见无数张拧巴的、痛苦的人脸和挣扎的胳膊轮廓,它们像被活活封在了结晶和金属里头,随着能量波动一会儿有一会儿没!
“这……这他妈就是‘老核心’?”王铁柱声儿透过呼吸器,抖得不成样,“这啥几把玩意儿?!”
雷克斯眼神里全是痛苦和一种近乎拜神的悲伤:“咱也闹不清它到底是啥……也许是旧时代哪个想把地热和活人攒一块的疯子的手笔,也许是更早时候留下的妖怪……协会那帮混蛋只拿它当无穷电瓶,可劲儿抽,根本不管它多受罪!那些管子里流的能量,都带着它的血和泪!”
他指着那些不停乱滋的能量电弧:“瞅见没!它的难受劲儿都变成这德行了!再没招,等它彻底崩了,放出来的劲儿和怨气能毁了一切!”
老陈死盯着那“巨树”,身子抖得厉害,他皮下的蓝光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闪,好像跟核心产生了极强的勾连。他猛地抓住我胳膊,手指头冰凉:“我……我能觉出来……它在哭……好多人……好多人在哭……被锁在里头……烧……”
笔记本在我怀里烫得离谱,封皮上永霜之手的标记亮得扎眼,一股子庞大又乱糟糟的意念流硬怼进我脑子,不再是简单字眼,而是无数碎成渣的画面和情绪——天崩地裂的大灾、绝望的嚎叫、冰凉的铁、滚烫的能量、还有一个冰冷绝情的、想“冻住”一切来“保住”啥的念头……那是永霜之手想干的?而眼前这“老核心”,是另一种“保住”和“受罪”?
“没工夫发呆了!”雷克斯急吼吼打断我们,“协会的人肯定也摸过来了!得立马启动‘安抚协议’的备用方案!”他看向老陈和我,“得用你们的能量样本和‘钥匙’的数据!现在就要!设备虽丢了,但这核心旁边有几个老掉牙的维护口,没准能直接手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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