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跟刀子似的刮,雪沫子直往领口里灌。我们四个瘫在雪地里,呼哧带喘,肺都快咳出来了。身后那矿洞入口彻底塌没了,就剩个大雪包和一堆乱石头,像个刚堆好的坟头。
我刚把气喘匀点儿,就听见阿飞那带着哭腔的动静:“……完……完事儿了?”
完事儿?我瞅着手里那两管冰凉的蓝色针剂和那块摸着还挺暖和的白贴片,心里直打鼓。这玩意儿摸着就邪性。
老陈挣扎着从石头肩上往下出溜,脚下一软,差点又坐个屁墩儿。石头赶紧架住他。他脸还白得吓人,但眼神清亮了不少,就是透着股说不出的复杂劲儿。他死盯着我手里那两管蓝汪汪的水儿,嘴唇哆嗦了几下。
“永霜之手的‘恩赐’……”他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治伤快,抗冻……但用了它……可能就……再也甩不脱了……”
他话还没说完,我顺着他突然定住的目光往远处一瞅——操蛋!
只见不远处的雪坡上,不知啥时候,又悄摸声地冒出来那几个白影儿!是永霜之手那帮阴魂不散的家伙!带头那个,正慢慢抬起手,手里拿着个闪着红光的、罗盘似的玩意儿。那玩意儿的指针,跟活了似的,死死钉着我们这边——准准地指着我手里的针剂,和老陈那刚动过手脚的胳膊!
他们的目标,打一开始就不是那个破矿洞,是我们!是我们身上沾的这永霜之手的“腥气”!
“妈的!他们没走!”我头皮一下就麻了,猛地从雪地里窜起来,差点把针剂扔了。
石头瞬间就把狼牙棒又擦紧了,把老陈和阿飞护在身后。阿飞直接“嗷”一嗓子,又缩石头屁股后头去了。
那伙白衣人没冲过来,就那么远远站着,风雪模糊了他们身影,但那种冰冷的、打量货物的视线,跟针一样扎人。他们好像在等啥。
“咋整?跑……跑吧?”阿飞声儿抖得跟摸了电门似的。
“跑个鸡毛!”我咬着后槽牙,“你看他们那德行,能让咱跑喽?而且老陈这熊样……”我瞥了一眼老陈,他还虚着呢,刚那一下好像又把他刚攒的劲儿抽空了。
老陈靠着石头,喘了几口粗气,眼神死盯着远处那些白影,又低头瞅了瞅自己那只“不一样”的手。脸上表情挣扎得厉害。
突然,他像是豁出去了,猛地抬起头,对着远处那些白影,用尽力气吼了一嗓子:“你们!到底想咋地?!”
风雪嗷嗷的,但他的声儿居然硬是顶过去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那个拿罗盘的白衣人,用一种冰冷梆硬、没一点人味儿的调调回了话,声不大,却邪门地穿透了风雪:
“交出……‘恩赐’……和……‘容器’……滚出……冰封圣域……饶你们……不死……”
‘恩赐’指的是针剂,‘容器’?难道是指被改造过的老陈?!
“放你娘的罗圈屁!”我没等老陈接话,先骂了回去,“人还能交给你们?!”
那白衣人好像压根没听见我骂街,只是又抬了抬手里的罗盘,那红点闪得更急了。
“拒绝……即是……亵渎……净化……开始……”他毫无感情地宣布。
几个白衣人立马举起了弩箭和那种能喷冰雾的短管子,瞄准了我们。显然不打算再废话了。
绝望的气氛一下子把我们裹严实了。前有永霜之手的疯子堵着,后面是塌了的矿洞,两边是溜光陡峭的冰崖。打,打不过;跑,没路跑。
“操……这下真歇菜了……”阿飞绝望地闭上了眼。
石头低吼一声,把狼牙棒擦得嘎吱响,准备玩命。
老陈脸色变来变去,他看着远处那些瞄着我们的家伙,又看看我手里的针剂,最后目光落在石头那半条还僵着的胳膊上,和吓得快尿裤子的阿飞身上。
他突然猛地抓住我胳膊,声儿压得极低,又快又急:“女娃……听着……那白贴片,是‘热能贴’,能持续发热,关键时候能保命……收好……针剂……给我一管!”
我一愣:“陈叔你要干啥?!”
“没工夫解释了!”老陈眼神里有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信我!”
我看着他急赤白脸的样子,又看看步步紧逼的要命家伙,一咬牙,把一管蓝色针剂塞进他手里。
老陈接过针剂,看都没看,猛地转身,不是冲向永霜之手的人,而是对着侧面的冰崖边儿,用尽全力把那管针剂扔了出去!
蓝色的针剂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飞向冰崖底下没边儿的风雪里,眨眼没影了。
他这手太出乎意料了,连对面那些白衣人都明显顿了一下,瞄准的动作都停了。
“你干啥?!”我惊了。
老陈没理我,他喘着粗气,对着远处那些白衣人再次大喊,声儿因为虚和激动直抖:“‘恩赐’!一管!给你们了!掉崖底下了!有本事自己去找!另一管和‘容器’……想都别想!逼急了,老子把另一管也砸了,然后带着这‘容器’一起跳下去!谁也别想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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