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那句话,像直接把我们扔进了冰窟窿底,心都凉透了。
“外头……外面还猫着人?”阿飞声儿抖得跟摸了电门似的,脸在烛光下白得吓人,“他们……他们听见啥了?看见啥了?”
我脑子里嗡嗡的,那老头最后瞅我那眼神,还有那句“味儿冲,捂严实”,跟鬼似的在耳边绕。他门儿清!他们啥都知道!
石头没吭声,但他堵门的架势更凶了,那块刚挪开又堵上的大石头被他用肩膀死死抵着,跟长那儿了一样。
老陈“噗”一下吹灭了那小蜡烛,洞里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剩我们几个呼哧带喘的声儿,还有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的咚咚声。
“嘘……”老陈声儿压得极低,几乎就是气音,“别吱声……听。”
我们立马憋住气,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洞外,风还在鬼哭狼嚎。可仔细听,风里头好像掺了别的东西——特别轻的、踩雪的“嘎吱”声,还有压得低低的、碎嘴子的说话声,断断续续飘进来。
“……瞅清没?”一个破锣嗓子。
“……乌漆嘛黑的……就点了根小蜡……有个壮得跟熊瞎子似的……还有个吓尿裤的瘦猴……”这声儿尖细点,听着年纪不大。
“……那闪瞎眼的光……操,什么几把玩意儿……”破锣嗓子骂骂咧咧,“老烟鬼说里头有货……闻着味儿了……”
“……热乎的……肯定有……藏了……”尖细声接话,“……干不干?就四个……”
“……等信儿……头儿说先摸摸底……”
声儿断断续续,被风刮得稀碎,可意思太明白了。我们被包了饺子,人家连咱几个人、啥体格都门儿清,就是冲着“热乎的”和那“闪瞎眼的光”来的!
阿飞快吓瘫了,死命掐着我胳膊,指甲都快抠进我肉里。我也不敢动,浑身冰凉,比刚才没咸鱼那会儿还冷。
完犊子了,这下真歇菜了。人家有备而来,我们困在这黑灯瞎火的冰窟窿里,跟瓮里的王八没两样。
黑咕隆咚里,时间过得贼慢。每一秒都拉得老长,听着外头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和嘀咕声,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
老陈突然动了。他慢得吓人,一点声儿没有地挪到我边上,嘴贴到我耳朵边上,气声问:“女娃……那鱼,还能整出来不?能控住光不?”
我愣了下,立马明白了——他想拿咸鱼当诱饵!我赶紧在脑子里疯狂点头(虽然黑了他看不见),也用气声回:“能……能弄出来……但光……关不了……”那破咸鱼就是个长明灯,拿出来就得露馅。
“够用了。”老陈声儿里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听我号令……我让你扔,你就玩命往洞口右边那个坑里砸!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洞口右边是有个塌出来的浅坑,让碎冰半埋着,黑灯瞎火确实不好瞅见。
“阿飞。”老陈又摸到阿飞那边,“你那个铃铛线……还能不能再扯一根到那坑边上?要最细最不容易瞅见的那种!”
“我……我试试……”阿飞带着哭腔,但还是摸黑鼓捣他的工具袋。黑暗里传来细微的金属磕碰声。
“石头。”老陈最后摸到门口,“我喊‘动手’,你就把这块冰(他拍了拍门边一块松动的冰块)往下推,弄出响动,越大越好!然后死顶住门,别让他们冲进来!”
石头在黑暗里闷哼一声,懂了。
一套贼简陋、甚至有点异想天开的反击计划,就在这黢黑寂静里,靠着气声和默契麻溜安排完了。我心跳得更疯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
我们像黑地里猫着的耗子,绷紧了神经,准备给猫来下狠的。
外头的嘀咕声好像停了。脚步声也轻得几乎没了,好像在挪窝。
他们在等啥?等我们松懈?还是等那个“头儿”的信儿?
突然!
“砰!”一声巨沉的撞击猛地砸在兽皮门帘上!整个洞口都震了,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冲进去!把热乎的抢了!”外头那个破锣嗓子猛地嚎了一嗓子,彻底不装了!
“就现在!女娃!扔!”老陈几乎同时吼出来!
我早准备好了,意念疯了一样催动!“出来!”
那条冒着诡异橘光和浓烈气味的“曙光”牌咸鱼瞬间砸进我手里!我想都没想,使出吃奶的劲儿,朝着洞口右边那个黑黢黢的浅坑猛抡过去!
咸鱼在空中划出一道冒着热气儿和异香的抛物线,“啪叽”一声,正好砸进坑里,光瞬间把那一小片地儿照亮了!
几乎同时!
“哎哟我操!”外头一声短促的惊叫和脚底呲溜声!明显是有人被这突然飞出来的发光玩意儿吸引了,或者想冲过去抢,结果一脚踩中了阿飞刚布的、几乎看不见的细线!
叮铃铃——!那个小铜铃发出了微不足道但贼清晰的响声!
“动手!”老陈又吼了一嗓子!
石头咆哮一声,用肩膀猛撞门边那块松动的冰块!“轰隆!”一声巨响,冰块砸下去,带起一堆碎冰和雪沫子,动静搞得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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