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那句“所有的火……最后都得灭……”像个冰坨子砸下来,舱里死静,听得人血都凉了。
窗外,那些封在苍白晶体里的古老尸体,空眼窝好像真在“盯”着他们,一种无声的、熬过了万把年的控诉和绝望,压得人喘不上气。
“旧锤”号还在这诡异的“回响之隙”里慢慢飘,像粒被时间忘了的灰。
“它们……是在跟咱说话?”阿飞声儿抖得厉害,缩角落,不敢再往外看。
“不是说话……”卢西恩脸煞白,好像在死扛那直接冲进脑子的庞大念头,“是……回放。是烙在这片空间里、最深的痛苦和记忆碎片……咱只是……不小心收到了。”
薇拉强压住心里的惊,手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想记下这罕见的信号,虽然大部分数据还是乱码。“信号源……定不了。但它这调制方式……太老了,比守炉人最老的档案还原始……”
就这时,那段扭曲变调的“矿工号子”又从杂音里冒出来,这次好像清楚了一丁点,还混着些断断续续、像拼尽最后力气喊出的话:
“……第七勘探队……呼叫任何能收着的单位……‘摇篮’不是武器!重复!它不是……滋滋……咱被骗了……‘苍白’不是外头来的……它是……它是……”
信号再次被刺耳静电噪音吞没。
“‘苍白’不是外头来的?”老陈猛地抓住这话,“啥意思?难道它……一直就在这儿?”
这推测让所有人后脊发凉。要是“苍白之躯”不是天外入侵的,而是“源火”本身或者这世界的某种产物……那永霜之手、深潜者、守炉人……所有势力的认知底子都得塌!
“看那儿!”诺顿突然指着另一块屏,是船尾监视器。
只见“旧锤”号慢慢飘过后,那艘被冰封的老古董守炉人船残骸,表面的苍白晶体正肉眼可见地变暗、发灰,像瞬间风化了万年。里头冻着的尸体,也跟着化成灰,飘散在诡异的介质里,只剩空壳晶体轮廓。
好像它们的存在,就为把这最后警告传给后来人,任务完了,就彻底散架。
一股说不出的悲凉罩住了众人。
“‘回响之隙’……”小雅又轻声开口,眼神还空着,像在读涌进脑子的信息,“……是时间的疤,是那些被吞干净、连存在都被抹掉的东西的……最后一口叹气。咱听见的,是它们没前……最后的‘声儿’。”
她慢慢抬手,指向远处那些更大、更模糊的黑影:“那些……更大……更老……它们的‘声儿’……更哑……也更……惨……”
薇拉顺她指的方向调传感器,想放大图像。画面还是糊,但能模糊看出,那些黑影形状更怪,有的甚至不符合正常几何结构,像从完全没法理解的维度来的。
“得赶紧离开这儿。”薇拉声儿带着一丝不易察的颤,这片空间带来的心压远超过物理威胁,“长时间泡在这种‘信息回响’里,咱脑子得崩。”
“咋走?”卡尔烦躁地捶了下舱壁,“导航全瞎!这鬼地方连个参照物都没!”
“跟着‘声儿’走。”小雅忽然说,她转过头,那双非人眼看向舰桥前头无尽的幽暗,“那个‘号子’……它在指路……它在叫同乡……”
“号子?那首破歌?”卡尔觉得离谱。
卢西恩却神色一动:“老‘矿工号子’……传说不光干活时哼的,也藏着地下路径和危险区的暗描……要是这段‘回响’真来自‘掘洞者’祖宗,兴许……真能指出道儿?”
薇拉看了眼几乎瘫了的导航系统,又看看眼神空洞却语气肯定的小雅,咬了咬牙:“没更好法子了!诺顿,全力滤信号,锁死那个音频源的指向!试着跟它走!”
这是场豪赌。把所有人的命押一段来自万年前、充满干扰的死亡遗言上。
“旧锤”号的引擎重新发出低沉轰鸣,小心调整方向,跟着诺顿从杂音里艰难扒出来的、那微弱却不断的古老旋律指引。
在这片光怪陆离、死静无声的空间里,一首扭曲的、来自远古的矿工号子,像冥河上的挽歌,引着一艘不同时代的孤船,驶向未知深渊。
他们飘过更多巨大黑影。有的是风格迥异的船骸,有的像破碎城市碎片,还有难以名状、像生物巨骨的结构。它们无一例外都被那种苍白晶体不同程度地糊着、啃着,像摆在宇宙墓穴里的标本,无声说着各自的末日。
而那“矿工号子”好像真藏着某种奇异指引。“旧锤”号跟着它微弱的信号强弱变化,绕来绕去,居然真避开了几处看着平静、但传感器显示空间结构极不稳的危险区。
就在众人因为这微小进展刚松半口气时——
嗡!!!
那股庞大的、悲伤愤怒的念头又像潮水般涌来!比上次更清楚,更沉!
【……为啥不停……为啥不懂……偷火终烧手……追影终落空……】
这次,伴着念头,舷窗外景象猛地变了!
前头那片慢慢流动的、说不出来颜色的介质突然变薄、变透起来。像层纱被慢慢揭开,露出后头藏着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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