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庄内的烛火透过窗棂洒在积雪上,晕开一圈圈暖黄。
萧明轩与江枣枣起身告辞,江锦辞披了件外衫,一路将他们送至院门外。
望着两人即将踏雪离去的身影,江锦辞忽然开口:“明轩。”
萧明轩脚步一顿,立即回首:“爹爹?”
江枣枣也停下脚步,好奇地望过来。
江锦辞拢了拢青布衫,指尖拂去袖口沾着的雪沫,语气平淡:“回去告诉你父皇,这几年我既已回京,自然会在此长住。让他把守在府外的侍卫都撤了吧。”
他抬眼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人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天寒地冻的,夜里风更烈。明日有雪,大过年的让他们都回去陪陪家人吧,可别让冻出好歹。”
说罢不等回应,挥了挥手便转身进了院门。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将风雪与期待都关在了外面。
江枣枣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捂着嘴“噗嗤”笑出声:“哥哥还是这个脾气,明明心软了,偏要说得这般拐弯抹角。”
萧明轩紧绷的神情瞬间舒展,眼底漾起掩饰不住的喜色。
爹爹肯承诺留京,便是最大的松动,这比任何朝堂捷报都让他振奋。
他握紧江枣枣的手,神情激动:“走,我们先回东宫,我这就去见父皇。”
銮驾踏着积雪返回皇城,萧明轩安置好江枣枣,便带着一身寒气直奔紫宸殿。
殿内烛火通明,萧煜正对着江锦辞这些年来寄回的信件和图纸出神。
见明轩进来,他立即放下手中的信纸,目光灼灼地迎上前:“如何?你干爹可松口了?是否答应入朝?”
萧明轩躬身行礼,语气谨慎:“回父皇,爹爹只说……这几年会留在京城,并未提及入朝之事。”
“砰!”
御案被拍得震响,茶盏里的水溅出几滴。
萧煜猛地起身,指着萧明轩,又是恼怒又是焦急:“你这蠢驴!平日与那些老臣辩论时何等机敏,整治那些贪官污吏的办法又是一套接着一套的,怎么到了你干爹面前就这般嘴笨!”
“他既已松口留京,你怎不知趁势相请?难道还要等你干爹亲自来求官不成?”
萧煜踱了两步,烛光将他焦灼的身影投在墙上:“他愿意留在京城,便是心意已动!这般经天纬地之才,若只隐于郊野,是江山社稷天大的损失!”
萧明轩垂首不语。
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自幼在江锦辞的教导下成长,同时他从心里就认定江锦辞就是他爹,这一切早已深植骨髓。
他既不愿也不敢勉强爹爹做不情愿的事,更难以在父亲面前施展朝堂上那般机辩。
每次站在爹爹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涂县城门口的那个孩子,是需要仰视老师的少年。
萧煜看着萧明轩第一次在他面前低眉垂目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罢了。明日,朕亲自去请他。”
次日破晓,京城积雪未消,细雪又悄然飘落,为薄冰覆盖的街巷再添一层素白。
萧煜屏退所有皇家仪仗,只携岳老将军、王守与周尚书三人,各自换上素色常服,乘着一辆寻常马车,在纷扬雪花中驶向江府。
雪花轻轻敲打着车帘,寒风不时钻入车厢。
萧煜端坐其中,却似浑然不觉,目光始终凝视着窗外飞雪后方那座若隐若现的府邸。
他搭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胸膛里跳动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热。
作为大晟皇帝,大晟没人比他更清楚江锦辞这些年给大晟王朝带来了多大的改变!
若说五年前的大晟尚是八国之首,凭借的不过是疆域辽阔与兵甲之利;
那么如今的大晟,与其他诸国已是云泥之别,无论是生活质量、民生、军备、商业、贸易全面碾压其余诸国。
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始于那个男人随手给出的几张图纸、几句点拨。
他期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江锦辞的回归。
也终于快要触碰到那个能让大晟再次腾飞的契机。
想到这里,萧煜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仅仅五年!不在朝堂的江锦辞,仅凭一些信件和建议就已让大晟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若是他入朝,若那浩瀚如海的学识能尽情施展……
那是何等光景?
萧煜发现自己竟不敢细想,也不知该如何想象。
每当这个念头掠过心头,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就会从心底涌起,让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就连昨晚睡梦中,他都好几次为这个可能而笑着醒来!
辰时末,萧煜的马车终于抵达江府门前。
车驾尚未停稳,萧煜便已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掀帘跃下,动作快得让随行侍卫心头一紧,只觉得自己的脖颈都跟着晃了好几下。
只有做为半个长辈岳老将军见状,花白的眉毛顿时拧紧,声如洪钟不满的斥责道:“黄老!您都快六十的人了,雪天路滑,下车怎还这般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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