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墨汁般晕染了地下训练场，只有通风口漏下的月光，在地面织成细碎的银网。按照守夜安排，东方耀和皇甫凌云负责后半夜值守，两人提着灯笼，沿着潮湿的通道往训练场后方的溪边走 —— 那里既能监视外围动静，又能避开石屋的喧闹，是个守夜的好地方。
“今晚的雾比平时浓，你注意点脚下。” 东方耀走在前面，灯笼的光尽量往皇甫凌云脚边照。通道里积着水洼，他特意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掌心还攥着之前练的 “暖雷”—— 万一遇到魔族探子，能第一时间护住她。
皇甫凌云跟在后面，看着他刻意放慢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能感觉到，自从上次一起净化咒印后，东方耀对她越来越照顾，连走路都在迁就她的节奏。她轻声应道：“放心，雾纹能帮我感知路况，不会摔跤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溪边。溪水从训练场的暗河引来，夜里格外清澈，月光洒在水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银。东方耀放下灯笼，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两个用树叶包着的东西：“差点忘了，我白天烤了两条鱼，本来想当夜宵，你要不要尝尝？”
皇甫凌云愣了下，看着他献宝似的打开树叶 —— 两条鱼黑乎乎的，表皮都烤焦了，边缘还卷着焦黑的炭屑，显然是烤的时候没控制好火候。她忍不住笑了，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你这鱼，是被雷劈过吗？怎么比幻影国的雾还黑。”
东方耀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把鱼往身后藏了藏，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第一次烤，没掌握好火候…… 本来想给你留条好的，结果都烤焦了。” 其实他白天特意找夏侯炎学烤鱼，练了好几次，可一想到要给皇甫凌云吃，手就紧张得发抖，最后还是烤糊了。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皇甫凌云笑得更开心了。她伸手从树叶里拿起一条鱼，轻轻掰下一块没那么焦的鱼肉，放进嘴里：“其实挺香的，比幻影国的雾好吃多了。”
东方耀愣住了。他知道烤焦的鱼肯定不好吃，可皇甫凌云却吃得一脸认真，淡紫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就算烤糊了也值了，赶紧拿起另一条鱼，也掰了一块吃 —— 虽然有点苦，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两人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一边吃鱼，一边聊着天。皇甫凌云说起幻影国的趣事：“以前在幻影国，每到月圆之夜，宫里就会用雾纹做灯，整个皇宫都飘着淡蓝色的雾灯，特别好看。” 她说起家乡时，声音里满是怀念，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东方耀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他想起雷云国的金雷花园，也笑着说：“雷云国的金雷花园也很好看，夏天的时候，满园都是金色的花，晚上会发光，像撒了一地星星。等我们打败魔族，我带你去看。”
“好啊。” 皇甫凌云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到时候，我用雾纹给金雷花做装饰，让花园又有雷又有雾，肯定更好看。”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溪水潺潺流淌，灯笼的光映着他们的侧脸，气氛格外温馨。东方耀看着皇甫凌云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心跳加快，耳尖也悄悄红了。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溪水，却没发现皇甫凌云也在偷偷看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时，溪边的草丛突然动了一下。东方耀瞬间警惕起来，掌心的暖雷立刻亮起，挡在皇甫凌云身前：“谁在那里？”
皇甫凌云也快速释放出雾纹，淡蓝色的光网笼罩住草丛。过了一会儿，一只灰色的兔子从草丛里跳出来，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耀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暖雷：“没想到是只兔子，吓我一跳。”
“最近魔族探子总在附近晃，小心点好。” 皇甫凌云收起雾纹，眼神里满是理解，“不过有你的暖雷和我的雾纹，就算遇到魔族，我们也能应对。”
东方耀点头，心里暖暖的。他突然觉得，和皇甫凌云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安心不少。他看着溪边的月光，轻声说：“凌云，谢谢你。以前我总觉得复仇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走，现在有你，有大家，我觉得没那么难了。”
皇甫凌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也泛起一阵涟漪。她轻声说：“我们是同伴，本来就该一起面对。而且你的雷光很厉害，有你在，大家也更有信心。” 其实她想说，是东方耀的坚持和守护，给了大家希望，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守夜的时间快到了。东方耀收拾好树叶，提起灯笼：“我们该回去了，换夏侯炎和端木易来守夜。”
“好。” 皇甫凌云点头，跟着他往回走。路上，东方耀特意走在靠外的一侧，把安全的路让给她。月光下，他的金发泛着淡淡的光泽，背影格外可靠。
快到石屋时，皇甫凌云突然停下脚步，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雾纹香囊，递给东方耀：“这个给你，里面装了安神的草药，还有我的雾纹，能帮你压制咒印带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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