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点,”陈教官摆了摆手,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地打量着她,“我看你格斗动作掌握得很快,教刘小慧也教得不错。”
他顿了顿,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
“你以前……练过?”
这个问题,比之前赵铁柱的问询更加直接,也更加危险。格斗不同于体能和射击,其中的很多意识和细微习惯,是需要大量时间甚至实战才能养成的。
姜青白心脏微微一缩,但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她迎着陈教官锐利的目光,用早已准备好的、也是最合理的说辞回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坦然:
“报告教官!没有系统练过。只是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一些强身健体的把式,爷爷说……那是当年打鬼子时用的。”
她再次将一切推给了那位神秘的“老兵爷爷”。在这个年代,许多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兵,确实会一些脱胎于战场搏杀的、不讲章法只求实用的技巧。
陈教官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姜青白坦然地对视着,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闪躲。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其他休息的新兵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教官单独找姜青白谈话?难道她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几秒钟的沉默,却显得格外漫长。
陈教官忽然动了。他不再追问那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来,陪我搭把手,活动活动。”
不是询问,而是直接的要求!
此言一出,不仅姜青白愣住了,周围所有竖起耳朵听动静的新兵,包括不远处的赵铁柱,都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教官主动找新兵搭手?!而且还是女兵?!这在新兵连简直是闻所未闻!
姜青白瞬间明白了陈教官的意图。口头询问得不到答案,他便想亲自上手,在实战对抗中验证自己的猜测,摸清她的底细。
“教官,这……”她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迟疑和惶恐,将一个新兵应有的反应表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怕了?”陈教官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挑战意味的弧度,“放心,就是简单的对抗练习,感受一下发力。”
他的眼神明确地告诉她,这不是请求。
姜青白知道,这一关,必须过。而且,她内心深处,那股属于前世兵王的、沉寂已久的战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挑战微微挑起。她也想亲身感受一下,这个时代侦察连格斗教官的水平。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不再犹豫,朗声应道:
“是!”
声音落下,她便跟着陈教官,走向了场中那片空出来的场地。
整个训练场,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所有新兵都停止了交谈和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赵铁柱也抱着胳膊,眉头紧锁,目光紧紧锁定场中,他倒要看看,这个屡创奇迹的兵,在格斗上到底有多大能耐。
一场备受瞩目、意义非凡的“请教”,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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