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李应道。
李李没有说话，只安静地指了指落地窗的方向。
意思很清楚。
她在问叶凡，是不是愿意放过丁瑶这一回。
看着垃圾桶里那张沾了血的纸巾，
李李觉得，这终究也算是一个姐妹。
叶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决定。”
听了这话，
李李开口叫了一声：“丁瑶。”
早已站得双腿发麻的丁瑶，
听见李李的声音，如同听见救赎，
赶紧应道：“在。”
李李抱着文件，一边将资料归回文件柜，
一边轻声说：“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儿？”
丁瑶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坐在办公椅上的叶凡，
语气娇柔地说道：“可是……叶先生他……”
她其实只是想装一下样子。
但听在李李耳里，意味却不同了。
装模作样，倒也正常。
可关键在于——
丁瑶对叶凡的称呼。
她喊的是“叶先生”，而不是“凡哥”。
“行了！”
不等丁瑶把话说完，李李直接打断：“你继续站着吧。我允许你把鞋脱了，光脚站着总比踩着木屐舒服一点。”
啊？
李李的反应完全出乎丁瑶的预料。
不是啊姐，我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你再问一次，我肯定顺着台阶下了啊！
怎么话都没让我说完，就直接拒绝了？
其实关键的区别，就在于丁瑶的称呼。
如果她喊的是“凡哥”，
那对李李来说，
她就是姐妹。
可丁瑶叫的是“叶先生”，
那就代表她还没有得到叶凡的认可。
既然如此，
便算不得姐妹。
李李自然也不必再替她说情。
顶多看她刚经历一场“战斗”，允许她脱下鞋，光脚站着总比穿木屐舒服些。
只是这些细微变化，丁瑶并不明白。
丁瑶显然还没想通。
说到底，是关注点的不同。
别的女人在意的是叶凡是否认可自己。
但对丁瑶来说，
比被叶凡承认更重要的，
是能否借叶凡之力实现自己的抱负。
这也是叶凡要惩罚她的原因。
身后，
李李的变化，叶凡没多说什么，
连抬头看一眼都懒得，
只是拿起她刚交的文件翻阅。
文件中记录了今天蒋天养与雷功会面的详细经过。
看到雷功威胁蒋天养那段，
叶凡不由得笑了。
这雷功，
还是老样子，喜欢来这一套。
记得在原来的世界里，
他对蒋天生也用过同样的招数。
结果呢？
蒋天生和蒋天养一样，根本没被吓住。
“老了啊。”
叶凡在心里默默评价。
恐怕雷功自己也清楚，
这种把戏吓唬怂人还行，
真要对付蒋家这种级别，
根本不够看。
更何况，
这里是港岛，不是三联帮的地盘宝岛。
他这种手段，
能唬得住几个人？
雷功不可能不明白这道理。
可他依然这么做了。
无论他出于什么想法，
这举动已暴露他内心的不甘——
总觉得自己是三联帮帮主，
就永远高别人一头，
连蒋天养这样的洪兴龙头，
他也视作后辈，觉得该被他压着。
看到这里，
叶凡更加确信：
现在不是合作的好时机。
一旦合作，
对方势必处处端着架子，
自以为高你一等，
谁受得了？
叶凡心想，先冷处理吧。
然而。
当看到资料最后，雷功在蒋天养即将离开时提出的问题。
雷功问他：如果这件事里加上西贡的叶凡呢？
蒋天养的回答是“到时再说”。
虽然没有明说。
但已经足够说明——叶凡的态度，将成为接下来的关键。
看完之后，叶凡合上资料，唤道：“李李。”
“凡哥。”李李走到他面前。
“这个拿去，给她看。”叶凡吩咐。
说完，他站起身。
“准备一下，回去吃饭。”
“那丁瑶呢？”李李问。
叶凡望向站在落地窗前的丁瑶。
冷冷道：“就让她站着。通知保镖，她要走，随时送她离开。”
“是。”李李应声。
收拾完资料，她把叶凡批注过的那份文件带上。
临走前，她深深望了丁瑶一眼。
心里想：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并不是觉得丁瑶有多厉害。
而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和叶凡有过关系、却未被他承认的女人。
李李有点好奇：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落得这样的结果。
但她只是看了一眼。
随即下楼，随叶凡上车队离开。
此时，丁瑶仍站在落地窗前。
是的。
即便亲眼看着叶凡的车队驶离会所，
她也没有擅自休息，依旧站在原地。
甚至，
她还踩着那双木屐，没有听从李李的话把它脱掉。
“为什么……”
望着远去的车队，丁瑶心中充满不解。
她明明用心伺候过叶凡。
以她的魅力，
不该落得这样的结局啊。
叶凡为何要这样对她？
脚底传来阵阵刺痛，丁瑶心中涌起一丝委屈。
她暗想：“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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