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后的第三天,银月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城西的军营就已经飘起了麦饼的香气。淡金色的阳光透过雾霭,洒在晒得发白的帆布帐篷上,把士兵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兽人连续两次攻城失利,又被联军烧掉了囤积在城外的粮草,这三天没再敢靠近城墙,军营里的气氛终于松快下来,不再是前几天的紧绷绷的模样。
靠近城墙的空地上,几队士兵正忙着休整。有个络腮胡的老兵蹲在石头上,用一块粗布反复擦拭着胸前的铜甲,甲片上的凹痕是上次兽人战斧留下的,他擦得格外用力,像是要把上面的血渍和硝烟味都蹭掉;不远处的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铁匠老张正抡着铁锤锻打一支断裂的长矛,火星溅在地上,很快冷却成黑色的铁屑;还有几个年轻的士兵围在伙房外,等着刚烤好的麦饼,你一言我一语地笑谈着上次夜袭时谁的箭射得最准,谁又把兽人吓得摔下了云梯,笑声混着麦香飘得很远。
启明小队的营地在空地的角落里,靠着一截矮墙,墙根下晒着几床洗干净的被褥,淡蓝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泛着软乎乎的光。卡亚尔蹲在矮墙前,面前摊着一堆粗细不一的麻绳,他正挑出最粗的那捆,手指顺着麻绳的纤维摸过去,检查有没有磨损的地方。这是他昨天从军需处领来的新麻绳,比上次用的更结实,还带着新鲜的麻纤维味。
“上次那批麻绳还是太细了,”卡亚尔嘴里嘀咕着,拿起一把小剪刀,把麻绳的断头剪得整整齐齐,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块蜂蜡,在断头处反复揉搓——这样接起来更牢固,遇水也不容易松。他想起夜袭时火陷阱炸开的样子,火舌顺着麻绳燎过去,把兽人逼得节节后退,嘴角忍不住翘了翘,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每一个结都打得又紧又规整,像是在雕琢一件宝贝。
不远处,埃布尔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着好几个陶制的药罐,还有一摞叠得整齐的亚麻绷带。他正拿着一个贴着“止血粉”标签的药罐,打开盖子,用一根干净的木勺舀出一点粉末,放在阳光下看颜色——深绿色的粉末里混着细小的炭粒,是他用艾草、蒲公英和陈年炭灰磨的,止血效果最好。他轻轻晃了晃药罐,听着粉末碰撞罐壁的“沙沙”声,心里盘算着:上次战斗用了不少,得再磨两罐,要是下次兽人再攻城,受伤的士兵肯定少不了。
“埃布尔先生,您这儿还有金疮膏吗?”一个年轻的医护兵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瓶,脸上带着急色,“刚才巡逻队的小李不小心被荆棘划伤了腿,血流得有点多。”
埃布尔赶紧从桌下拿出一个贴着“金疮膏”的陶罐,打开盖子,里面是琥珀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小心点涂,厚一点,能更快结痂。”他一边说,一边用木勺舀出药膏,放在医护兵的药瓶里,还多给了半张绷带,“告诉他别沾水,要是疼得厉害,就来我这儿拿点止痛药草。”
医护兵连声道谢,拿着药瓶跑了。埃布尔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把药罐都盖好,按类别摆整齐——止血粉、金疮膏、止痛药草、绷带,每一样都数了一遍,确保数目没错,才放心地把药罐收进随身的布包里。
另一边,霍普和亚欧正站在一张展开的城墙图纸前。图纸是用粗麻布做的,边缘已经磨得有些毛糙,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城墙的各个防御点,裂纹处画了个红色的圈,旁边还写着“加固处”三个字。霍普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枝,指着图纸上两个相距较远的防御点,眉头微微皱着:“你看,这两处都是城墙的薄弱段,上次兽人只攻了裂纹这边,要是下次他们分兵,一边攻这里,一边攻北边的水门,咱们的人手就不够了。”
亚欧顺着木枝指的方向看去,北边的水门处画了个小圆圈,旁边注着“兵力少”。他点点头,试着抬起右手,指尖慢慢凝聚起一缕微光——淡金色的光在指尖跳动,刚开始只有黄豆大小,慢慢扩大到拳头大,却在想往两边分开时,光的亮度明显暗了下去,还微微发颤。
“现在最多只能覆盖这么大,”亚欧放下手,指尖的光渐渐消散,他揉了揉胳膊,小声说,“要是分两处,光就散了,屏障会变薄,说不定挡不住攻城锤。”上次用光之屏障挡住攻城锤后,他的胳膊酸了好几天,现在凝聚光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疲惫。
霍普看着他揉胳膊的动作,心里了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带着安抚的意味:“没关系,咱们又不是只有光之屏障这一个办法。”他用木枝指了指卡亚尔的方向,笑着说,“让卡亚尔在这两处都埋上陷阱,再调几队弓箭手过来,就算分兵,也能撑到支援来。”
亚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卡亚尔,卡亚尔正好抬起头,冲他们挥了挥手里的麻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亚欧也忍不住笑了,心里的一点担忧渐渐散了——有霍普大叔,有卡亚尔,有埃布尔,还有巴顿,他们一起,总能想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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