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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杂酱面,施夷光让里正前面带路,她坐在后面马车,路过城南菜市 ,施夷光跳下马车来到籼米摊前,施夷光捏起粒米搓了搓:“陈米?十八文一斗贵了。”
“哎呦姑娘,新米得等秋后!”摊主抓把米塞给她闻,“您瞧,您再闻闻,这霉味半点没有,十五文给您!”
转到肉案,屠夫挥刀砍下半扇猪肋:“早市剩的,肥膘搭瘦肉,算您十二文一斤!”见她要摇头,忙改口:“搭两根筒骨!熬汤最养人!”
施夷光买了些猪肉,买了些排骨,猪下水也一并给收走了。
屠夫那叫一个高兴啊!“姑娘再来啊!”
菜贩子蔫耷耷的菘菜堆里,施夷光挑出两把鲜嫩芥蓝:“三文两把?昨日不是两文么?”
“今早刚从江边菜园摘的,您摸摸这露水!”菜贩子扯片菜叶掐出水珠。她笑着数出五文钱:“再饶根萝卜,炖骨头汤用。”
买了不少的东西,把个一旁的帮忙赶车的小厮直咂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穿的这么寒酸,出手挺阔绰!
一路施夷光都没闲着,学习赶车呢。小哥,我手怎么抓缰绳,怎么使劲,诶,有坑!怎么避开?……小哥不厌其烦一一解答,倾囊相授。其实很简单。跟现代开车有些相似!
回到村,施夷光安排里正去送小厮了,给里正家送去一斤猪肉,一斤排骨。可把里正媳妇给高兴坏了。“光丫头,建房需要婶帮忙的地方你就直说哈!”
“行,知道了婶。我回去了婶!”施夷光着急家里一堆事儿等着她呢!
回到家就申时末了。“阿娘,我回来了!”
施夷光正叫施氏呢,就看见芝兰坊的小厮站在院子里。“施姑娘,您可是回来了!”小厮忙迎上前说道。
施夷光把马车赶进院子。“吁!”
“小哥可是有急事?”施夷光问道。
“急事,掌柜的让您赶紧做出一批香膏来,今天太宰夫人派人来催了两趟了说是,那些夫人小姐们把她家门槛都给踩塌了!”小厮说道。
施夷光猜着就知道咋回事,意料之中,她还是很自信的。
“好的,小哥您先回去,给蒲叔说一声我明天辰时过后就过去!”施夷光交代给小厮。
小厮走后,施夷光一转身就看见王寡妇羡慕的眼神,道:“啧啧!光丫头能耐呢,每次回来都坐马车。这是又被哪家的贵妇人给相中香膏了呀!这都派小厮来请了!”
“王婶,今天辛苦您了!”施夷光笑着跟王寡妇打招呼。
“没事,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忙,也是常有的事。啧啧,瞧这马真俊!瞧这派头!”王寡妇边说边围着马车转了一圈,这会子也顾不上蜜蜂蛰不蛰她了。
“贵夫人派马车送你回来的?”王寡妇接着问道。
“婶,我想把家里屋子重新扩建一下,您瞧这漏风漏雨的,这个冬天怕是难过,我阿娘身体不好,得住的舒服些,建房的事一提上日程,来回往城里跑不方便,我就先租了一辆!”施夷光不敢说买的,怕遭人妒忌。
“这挣到钱了,是应该修修屋子。光丫头孝顺!施氏,你有福气!”王寡妇又对着施氏羡慕的说道。
“还有个尾巴,马上衣服就做好了,你们三口一人先做一身!”说着王寡妇就拉着施氏回屋做衣服去了。
这个王寡妇,平时看着飞扬跋扈的,人倒还不错!
“阿姊,你回来了?”阿章背着背篓从屋后回来了。看见马车眼睛一亮兴奋道:“阿姊,这马车谁的?这马真威风!”
“别管谁家的,能让你坐着耍威风!”施夷光接过阿章的背篓,看见背篓里洗好的薄荷,荠菜,灰灰菜,厥菜问道:“你今天去挖野菜了?”
“跟二狗一起去的。阿姊,等我长大挣了钱也给你和阿婶买马车。”阿章一边跟施夷光把洗好的野菜晾到笸箩里,一边说道。
“先别说那么远的事呢,给阿姊打下手,帮忙做饭!”施夷光根本不把阿章的话当回事,只当是小孩子话。
施夷光带着阿章去了灶间,开始张罗晚饭,得给王寡妇做顿好吃的,人家帮着忙活一天了。
施夷光把猪肠泡进淘米水,顺手揪了把崖柏枝扔进去:这木头屑比香膏还金贵,专治腥臊味。阿章把野薄荷叶也丢水里,愣是把木盆堆成了草药摊。
大铁锅烧得噼啪作响,猪杂碎在混着茱萸果、野葱头的卤汤里翻滚。把个章馋的直流吞咽口水。
施夷光见他那样,也不拆穿他,夹了一块子放阿章嘴里“来尝尝如何?”
“阿姊,你手艺真好!”阿章及时评价。
薄如蝉翼的猪肝片铺在嫩蕨菜上,施夷光捣蒜时加了勺蜂蜜:这可是工蜂们今早新采的荆条蜜!姐弟俩一个烧火一个做饭,有说有笑,画面很和谐。
凉拌灰灰菜,从溪边掐的嫩芽还沾着露水,浇上混了蜂蜡的香醋
施夷光把豆腐按进蜂蜡水:这样煎不粘锅!施夷光边做边给阿章解说。金黄的豆腐块上留着蜂巢印子,活像件工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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