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摇光躺在五指山一号实验基地山顶那块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巨石上,像条被生活彻底风干的咸鱼。他望着头顶那片蓝得没心没肺的天空,脑子里盘旋着一个终极哲学问题:“我这一生,难道就真这么‘嘎嘣’一下,平淡无奇地剧终了?连个像样的片尾彩蛋都没有?”
二十五岁,福利院出厂,三类大学文凭,中小公司螺丝钉——张摇光的人生履历,堪称“普通”二字的活体说明书。他的人生信条是“远离一切需要运气的事”,毕竟从小到大,连“再来一瓶”的瓶盖都吝于对他微笑。他的人生,稳得就像这五指山每周一的例行公事:记录温度、湿度,然后躺平,思考宇宙,或者思考午饭。
“嗯?”张摇光眯缝着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一片懒洋洋的白云后面,有个东西在闪,像个接触不良的劣质灯泡。“幻觉?昨晚那桶泡面过期了?”他揉揉眼,定睛再看。那光点不仅没消失,反而以一种极其不科学的方式,悬停在空中,忽明忽暗,仿佛在对他进行某种神秘莫测的眨眼嘲讽。
“陨石?不对啊,陨石哪有这么讲礼貌,还带定点悬停服务的?”张摇光嘟囔着,职业病发作,下意识开始分析这不明发光体的运动轨迹和物理特性。他眼睛都盯酸了,刚想抬手揉一揉——
“卧——槽——!!!”
那点微光骤然膨胀,化作一道不讲武德的刺目流星,撕裂长空,目标精准得如同安装了北斗导航,直冲他面门而来!速度快到张摇光脑子里刚闪过“年终奖还没发”的悲壮念头,那光就“噗”一声,像颗滚烫的汤圆,蛮横地塞进了他的天灵盖。
世界瞬间被强光吞噬,张摇光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还是开到了最高档位的那种。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后,他“啪叽”一声,意识摔在了一片纯白里。
白,无边无际的白。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声音气味,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单调的、仿佛能逼疯强迫症的纯白。
“难道我已经死了?”张摇光的声音在这片虚无中响起,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终于不用写周报”的解脱?
“还没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没有任何方位感,像是直接从他脑浆里冒出来的,语调平板得像AI朗读说明书,还带着点电子合成音特有的滋滋杂音。
“谁?!”张摇光一个激灵,差点在这片白茫茫里表演原地起跳,“我在哪儿?这鬼地方是天堂的候诊大厅还是地狱的VIP体验区?”
“我是位面记录仪,”那声音毫无波澜地自我介绍,“你现在,可以理解为……在我的‘肚子’里。嗯,这个比喻虽然粗俗,但以你目前的认知水平,勉强够用。”
“位面……记录仪?”张摇光感觉自己的CPU有点过载,“听起来像个超大号的移动硬盘?还是带宇宙WIFI那种?”
“你的意识层级太低,理解不了很正常,”记录仪的声音透着一股“对牛弹琴”的无奈,“别纠结字面意思,听重点。位面,对你来说,可以粗暴地理解为一个‘套娃’宇宙。你本身由无数细胞构成,细胞对你就是下级位面。而你所在的宇宙,不过是某个更大家伙身体里的一个‘细胞’罢了。你认知的极限,就是你这个‘细胞’的边界。”
“我X!”张摇光猛地一拍(虚无的)大腿,“我就说嘛!这宇宙肯定是个活物!以前看蚂蚁搬家我就琢磨这事儿!合着咱都是别人身上的螨虫啊?”他莫名有点兴奋,仿佛发现了宇宙级八卦。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记录仪无情地掐断了他的哲学探讨,“下面的话,关乎你的切身利益。张摇光,你,并非你以为的普通社畜。你其实是……一个流亡在外的‘位面核心轴’。通俗点,叫‘位面之子’也行。而我,勉强算是一位‘位面管家’。”
“位面之子?我?”张摇光指着自己(虽然看不见身体),差点笑出声,“管家同志,你确定没抓错人?我这二十五年的人生剧本,主角光环比萤火虫屁股还黯淡!抽奖永远‘谢谢惠顾’,泡面永远没调料包,连路过的狗都懒得朝我多叫两声!你管这叫主角待遇?这剧本是后妈写的吧?”
“身份是身份,经历是经历。”记录仪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但张摇光莫名听出了一丝……嫌弃?“你是个失败者。要么在自己的位面被篡位夺权,要么被隔壁更横的位面按在地上摩擦,丢了老家。你待的地球所在位面是有正牌位面之子的,你这种流亡的‘前朝余孽’,人家压根没当盘菜,顶多算个碍眼的灰尘,随手压制一下,让你翻不起浪花罢了。”
“等等,”张摇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说你是管家,那你主子呢?我前任?他老人家……退休了?还是跑路了?”
记录仪那平板的电子音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电流不稳的波动,像是……一声叹息的电子模拟版。“唉……他,自我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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