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铺回来,王桂兰拿着那面来之不易的小彩旗,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张芸则急着跑去学校参加活动,临走前还塞给张彬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冰糖,说是同学给的,让他甜甜嘴。
张彬捏着那小块冰糖,看着姐姐风风火火跑远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穿越而来的冰碴子,似乎又融化了一些。
王桂兰回家安置好彩旗,又忙着收拾屋子,准备晚饭的食材——依旧是窝窝头和咸菜,或许还能切半个萝卜。她见张彬站在屋里有些无所适从,便打发他出去走走。
“别在屋里杵着,刚病好,出去透透气,在院里转转就行,别跑远。”王桂兰一边和面一边说。”
张彬正有此意。他需要尽快熟悉这个环境,这个他将要长期生活的地方。他点点头,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四合院比他早上匆忙一瞥时要清晰得多。院子不大,呈四方形,青砖铺地,缝隙里长着顽强的青苔。院子中央有一棵老枣树,枝叶稀疏,挂着几个干瘪泛红的枣子。四面都是一排排的平房,门楣低矮,窗户上大多糊着纸。
院里不算安静。东边厢房传来女人哄孩子的声音,西边有人家在拉风箱,呼哧呼哧响。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煤烟味和饭菜的香气,比合作社那混杂的气味要单纯些,也更生活化。
他沿着院子边缘慢慢踱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各家各户的门窗。水缸、柴火垛、鸡笼……生活必需的物件挤在廊下墙角,显得有些杂乱,却又自成体系。
刚走到前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附近,就见一个身影背着手,迈着方步从后院踱了出来。这人约莫四十多岁年纪,身材微胖,穿着一件蓝色的旧工装,洗得发白,却努力挺着胸脯,脸上带着一种刻意摆出来的、仿佛思考国家大事般的严肃表情。他眼睛不大,看人时习惯性地微微抬着下巴。
张彬的记忆碎片被动触发——这是后院的刘海中,轧钢厂的锻工,好像还是个什么小组长,官迷一个,最好给人摆官腔讲大道理。
刘海中也看到了张彬,他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清了清嗓子,开口是那种拖着长音的调子:“是前院老张家的小子吧?叫……张彬?病好了?年轻人,身子骨要紧,得多锻炼,不能一点小病就蔫头耷脑的,将来怎么为国家出力?”
张彬垂下眼皮,含糊地应了一声:“刘叔,我好多了,就出来走走。”
“嗯,”刘海中似乎很满意他这个态度,又背起手,继续迈起方步,“走走好,活动筋骨。要时刻准备着,建设新中国,需要的是钢铁一般的身体和意志!”他说着还挥了挥拳头,然后不再理会张彬,自顾自地朝院外走去,像是要去巡视他的领地。
张彬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他继续往前院走,靠近大门洞。院门是两扇有些破旧的木门,此时敞开着。门边放着一张小板凳,一个戴着眼镜、身形干瘦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块抹布,正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辆自行车的车轱辘。那自行车看上去有些年头,但每个零件都被擦得锃亮。
男人擦得极其认真,连车条之间的缝隙都不放过。他鼻梁上的眼镜滑下来一点,他也只是用手指往上推推,眼神始终没离开那辆车。这是阎埠贵,小学老师,院里出了名的会算计,一分钱能掰成八瓣花。
阎埠贵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抬起头,透过眼镜片看向张彬。他的目光在张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手里那块没吃的冰糖上,咂摸了一下嘴。
“是张家小子啊,病好了?”阎埠贵开口,声音有点尖细,“手里拿的什么?冰糖?这可稀罕,你妈给你买的?”
张彬下意识地把拿着冰糖的手往后缩了缩:“不是,我姐给的。”
“哦,张芸那丫头啊。”阎埠贵点点头,眼神还瞟着那块糖,“女孩子家少吃点零嘴好。你这刚好,吃糖上火,要不……阎叔帮你看看这糖好不好?”他说着,居然真的伸出手来。
张彬一愣,没想到这人能算计到小孩嘴里的吃食上。他正不知该怎么回应,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老阎,又逗孩子呢?”
张彬回头,看到一个4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这人身材高大,面容方正,眉头习惯性地微微锁着,穿着同样款式的工装,但浆洗得更加干净板正,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派和严肃。他是中院的易中海,也是厂里的中级钳工,技术大拿,院里人都尊他一声一大爷。
阎埠贵看到易中海,讪讪地收回手,干笑两声:“哪儿能呢,我就是关心关心孩子。这车轱辘有点脏,我擦擦,擦擦。”他又低下头,用力擦起那已经光可鉴人的车轱辘。
易中海没再看他,目光转向张彬,脸色缓和了些:“小彬是吧?身子弱就多歇着,别听你刘叔那些大道理。有什么事,可以来中院找我。”
他的语气很平和,带着一种长辈式的关切,但那双眼睛看人时过于专注,仿佛要看到人心里去,让张彬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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