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微光驱散了夜的阴霾,却驱不散笼罩在隐雾村上空的沉重与悲恸。村民们在废墟和血迹中默默收拾着,埋葬逝去的亲人,修复破损的屋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哀伤。昨夜的袭击如同一个残酷的烙印,刻在了这个与世隔绝数百年的村落每一个人的心上。
老村长的石屋内,油灯燃尽,晨曦从窗口透入。经过一夜长谈,南宫廷三人的脸上非但没有疲惫,反而充满了凝重与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老村长已将守墓一族代代相传的秘辛和盘托出。上古“星陨之墓”并非简单的强者坟冢,而是一处涉及天地本源、时空秘钥的禁忌之地。墓中葬送的,据传是曾在远古阻击“大寂灭”的先行者,其力量与知识既是希望,也蕴含着足以引发生灵涂炭的恐怖。守墓人的职责,便是封印此墓,等待正确的时机与正确的“钥匙持有者”,以某种特定的仪式开启星门,或许能从中寻得对抗未来劫难的一线生机。
而那个仪式,核心便是守墓人嫡系血脉的献祭与青铜古钟的全力激发。代价,正如老村长所言,极为惨重。
“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司马彦紧握着拳头,声音沙哑。他无法接受用无辜者(尤其是可能包括老村长或阿虎)的性命去开启什么劳什子星门。
老村长缓缓摇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沧桑:“先祖遗训如此。血脉是引子,圣钟是桥梁,缺一不可。或许……这就是我族存在的最终意义。”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那里,阿虎正沉默地用绷带缠绕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眼神坚毅,似乎早已接受了某种命运。
慕容嫣依偎在司马彦身边,脸色苍白,低声道:“那个碎片……它好像很悲伤……它不想……不想有人为它牺牲……”
南宫廷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黑色玉盒。混沌灵根让他对能量和因果的感知远超常人,他能感觉到,老村长所言非虚,那血脉与古钟的羁绊深沉似海。但他同样感觉到,那方舟碎片中蕴含的意志,并非纯粹的毁灭或索取,其中确实带着慕容嫣所言的悲悯与一种……未尽的守护之念。
“老丈,”南宫廷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您之前提到,幽冥圣教一直觊觎墓中之物。他们对此地的了解,到底有多少?除了强攻,他们是否知道其他开启星门的方法?或者说,他们是否也在寻找绕过血脉献祭的途径?”
老村长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阁下心思缜密。不错,幽冥圣教传承亦十分古老,虽走邪路,但对上古秘辛的了解恐怕不逊于我等。他们定然知晓血脉献祭之事,但以他们的作风,绝不会甘心受制于此。他们必定在寻找强行开启,或者……寻找替代品的方法。”
“替代品?”司马彦追问。
“比如……足够强大、且属性相近的生命本源,或者……某种能欺骗、乃至掌控圣钟的邪异法器。”老村长语气沉重,“昨夜那些杀手,恐怕只是试探。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石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阿虎紧张的声音:“村长!不好了!圣钟……圣钟又有反应了!”
众人心中一凛,立刻冲出石屋。
只见村中央的古树下,那口青铜古钟再次微微震颤起来,钟身表面的古老图案散发着持续不断的、柔和的辉光,不再是攻击时的淡金色,而是一种如同月华般的清冷银辉。钟声并未响起,但那无形的波动却引动着所有人的心神。
更令人惊讶的是,慕容嫣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她腰间那个从不离身的、绣着药草图案的香囊,此刻也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晕,与古钟的银辉相互呼应!
“是嫣儿的木灵之体!”司马彦恍然。慕容嫣纯净的木灵本源,曾被方舟碎片汲取,如今似乎也与这同源的古钟产生了更深层次的共鸣。
南宫廷目光紧盯着古钟,沉声道:“它不是在预警,而是在……引导!”
他快步走到古钟之下,闭上双眼,将混沌之气的感知提升到极致,小心翼翼地接触那银辉波动。
刹那间,一股浩瀚如烟海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并非具体的语言或图像,而是一种意蕴,一种烙印在古钟核心的、关于“星陨之墓”入口的空间坐标以及一幅残缺的、动态的星图!
那星图并非静止,其中的星辰按照某种玄奥至极的轨迹缓缓运行,而“星门”的位置,就在这些轨迹的某个交汇点上!并且,这位置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着星辰运行周期性地移动!怪不得需要“钥匙”和特定仪式来定位和开启!
与此同时,慕容嫣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触摸在冰凉的钟身之上。
“嗡——”
一声轻微的震鸣,古钟银辉大盛,将慕容嫣整个人笼罩其中!她脑海中那些被钟声梳理过的、来自方舟碎片的混乱信息,如同被注入了灵魂,迅速组合、排列,与南宫廷接收到的星图坐标相互补充、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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