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谷内没有昼夜之分,永远笼罩在那片死寂的灰蒙之光下。两个时辰的分别探查,南宫廷与司马彦各自收获了不同的信息与……危机。
南宫廷凭借混沌之气对能量波动的超凡感知,如同一道无形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玄冥谷的边缘地带。他避开了几处设有强大禁制的核心殿宇,将重点放在了人员流动相对复杂的杂役区、交易区以及那些阴暗角落里的交谈上。
通过零碎的信息拼凑,他大致了解到,这玄冥谷不仅是幽冥宗的一个外围据点,更是一个进行灰色交易、处理见不得光事务的“黑手套”。谷内等级森严,由一位被称为“玄冥长老”的元婴期修士坐镇,其下还有数名金丹后期的执事,分别掌管不同事务。近期谷内戒备似乎比往常更严密一些,尤其是在通往核心区域的几个入口,守卫明显增加,据说是有“重要货物”入库。
然而,“重要货物”的具体信息被严格封锁,底层修士根本无从得知。关于青云宗,南宫廷只隐约听到有低阶弟子抱怨,说最近与“那边”的“大人物”联络频繁,导致他们这些跑腿的辛苦了许多,但具体细节无人敢多言。
另一边,司马彦的选择更为直接。他收敛了大部分血雷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有些道行、煞气较重的散修,混入了编号“柒”区域附近的一个小型“鬼市”。
所谓鬼市,是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溶洞空地上,由许多临时摊贩组成的交易市场。这里鱼龙混杂,出售的东西也千奇百怪:从阴魂炼制的法器、各种剧毒药材、到来历不明的功法玉简,甚至还有一些被禁锢的弱小精怪。交易多用灵石,但也接受以物易物,空气中弥漫着贪婪、猜忌和危险的气息。
司马彦的目标是打听消息。他装作对各类奇物感兴趣,在不同的摊位前流连,旁敲侧击地询问近期是否有“新鲜货”,特别是“从外面来的、比较特别的”,尤其暗示了是否与青云宗有关。
起初,几个摊主都警惕地摇头,不愿多谈。直到他走到一个售卖各种诡异符箓和诅咒材料的摊位前。摊主是个干瘦得像骷髅、眼窝深陷的老者,气息阴森,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
司马彦照例询问,并故意流露出对“青云宗女修”相关信息的“兴趣”(他强忍着杀意,装作是某种变态的喜好)。
那骷髅般的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珠,打量了司马彦几眼,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嘿嘿……青云宗的女修?小哥口味挺特别啊。近期嘛……特殊的‘活货’倒是没听说,不过……”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诱惑:“老朽这里有些好东西,对付女修,尤其是名门正派那些自命清高的,效果奇佳……比如这‘蚀心蛊’,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他拿起一个贴着符纸的小陶罐。
司马彦心中怒火升腾,但表面却装作感兴趣,凑近了些:“哦?还有这种好东西?不过,我更想知道有没有现成的、‘质量’上乘的?”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诡光,低声道:“现成的……那可都是紧俏货,直接送进‘内谷’了,哪是我们这些外围能接触的。不过嘛……”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司马彦腰间(司马彦将得自幽冥宗修士的一个储物袋挂在显眼处),“小哥身上煞气凝而不散,似乎修炼的功法与我等同道略有不同,倒像是……某种失传的血道秘术?若小哥有兴趣,老朽或许能帮你引荐一下,内谷的大人们,对你这样的‘人才’,或许会感兴趣。到时候,什么样的‘货色’得不到?”
这话语中充满了试探与诱惑。司马彦心中一凛,知道这老鬼看出了些什么,但同时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内谷”、“直接送进内谷”!
他正想继续套话,那老者却仿佛不经意间,手指在摊位上某个刻画着诡异花纹的骨片上轻轻划过。一股极其隐晦、阴冷的波动,如同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向司马彦。
司马彦虽心生警惕,但主要注意力在对话上,加之这波动极其隐蔽,竟被其沾染了一丝。他只觉得神魂微微一凉,仿佛被冰冷的蛛丝拂过,但瞬间便恢复正常,并未在意。他只当是此地阴气太重所致。
“引荐之事,容后再议。今日还有事,先告辞了。”司马彦怕言多必失,也担心南宫廷久等,便找了个借口,留下几块灵石买了一张无关紧要的障眼法符箓,转身离开了鬼市。
两个时辰后,两人在偏僻石屋汇合。
南宫廷首先察觉到了司马彦的异常。虽然司马彦极力掩饰,但其眼神深处,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与戾气,周身气息也略显浮躁。
“你遇到了什么?”南宫廷沉声问道,混沌之气微微感应,隐约察觉到司马彦的神魂似乎被一层极淡的阴秽之气缠绕,如同附骨之疽。
司马彦将鬼市经历,尤其是与那骷髅老者的对话详细说出,最后骂道:“那老鬼眼神忒毒,好像看出了点门道,还想拉我入伙!不过,他透露了一个关键,特殊的‘活货’会被直接送进‘内谷’!嫣儿很可能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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