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林凡就把床底的灵草废料包好,塞进布巾里贴身藏着。刘管事已在杂役院门口等他,手里捏着块新木牌:“拿着这个去药堂找张师兄,他带你做事。记着在药堂不比药圃,嘴严点,手勤点。”
林凡接过木牌,牌上刻着“药堂·帮工”,比杂役木牌打磨得更光滑些。他攥着木牌应道:“谢刘管事,晚辈记下了。”
药堂在青云宗内门边缘,是座青砖瓦房,檐下挂着串晒干的灵草,风一吹沙沙响。张师兄就是昨日来取青纹草的学徒,二十来岁,穿件灰布道袍,见林凡来,指了指墙角的石臼:“你先捣药吧,这筐‘铁线莲’,捣成碎末就行,别太细。”
石臼比林凡在百草堂用的沉十倍,杵子是精铁铸的,握在手里坠得手腕发酸。他没敢怠慢,握着杵子慢慢碾——铁线莲的根韧得很,得反复碾才能碎。张师兄在旁筛药粉,偶尔瞥他一眼,见他碾得匀,没说啥。
药堂比药圃热闹。不时有外门弟子来取药,有的拿凝气散,有的要止血丹,说的都是“修炼时岔了气”“练剑时擦破了皮”的事。林凡竖着耳朵听,悄悄记在心里——这些都是他以前没接触过的修炼门道。
日头偏西时,张师兄让他去后院倒药渣。后院堆着个半人高的药渣堆,黑褐色的渣里还混着没炼尽的灵草碎叶,灵气比他捡的枯根浓多了!林凡眼睛一亮,倒药渣时故意慢了些,趁张师兄没注意,抓了两把藏进布巾——布巾贴着胸口,玉坠立刻传来丝暖意,显然是“认”这药渣的灵气。
往后几日,林凡每日除了捣药、晒药,就借着倒药渣的机会藏些废料。玉坠吸收了药渣的灵气,帮他梳理经脉的力道越来越足。这天夜里打坐时,丹田忽然“啵”地轻响,灵气团彻底涨开,丝丝缕缕的灵气往经脉里钻——竟是真的突破到炼气二层了!
他按捺住激动,悄悄运转灵气试了试——抬手时指尖竟带了点微弱的灵气波动!虽然比外门弟子差远了,可比起先前的“无灵根”,已是天壤之别。
第二日去后院倒药渣,刚蹲下身捡废料,忽然听见墙后有人说话。是两个药堂的老学徒,声音压得低:“听说没?内门的秦浩师兄突破筑基期了!才二十岁啊!”
“可不是嘛!秦家可是炎夏国的修真世家,秦师兄天生火灵根,资源又足,能不快?”另一个声音接道,“不像咱们,累死累活炼药,最多混个炼气巅峰。”
“还有更邪门的!听说秦师兄前几日去黑风岭历练,遇上只四阶妖兽‘赤瞳狼’,不仅没死,还得了块‘狼晶’!那狼晶能凝火灵力,秦师兄怕是要冲击筑基中期了!”
林凡心里一动——秦浩?他来青云宗时听杂役提过,是内门大弟子,据说性子傲得很,不少外门弟子都怕他。
“说起来,前几日黑鸦堂的人在黑风岭现身了,会不会就是冲着赤瞳狼来的?”
“谁知道呢!黑鸦堂那帮人专搞些偷鸡摸狗的事,听说他们在找‘混沌气息’,好像跟什么上古遗物有关……”
“嘘!小声点!”先前的声音赶紧打断,“黑鸦堂是宗门忌讳,被执事听见要挨罚的!”
后面的话林凡没听清,他攥着药渣的手紧了紧——黑鸦堂找混沌气息?难道和他的玉坠有关?玉坠是“混沌玉坠”,说不定真带混沌气息!
他不敢多留,赶紧揣好药渣往回走。路过前堂时,见张师兄正拿着本泛黄的书看,书皮上写着“灵草辨识录”。林凡眼睛一亮,凑过去轻声问:“张师兄,这书……能借晚辈看看吗?晚辈想多认点灵草。”
张师兄瞥了他一眼,把书递过来:“看吧,别弄破了。你小子捣药还行,多认点灵草没坏处——药堂缺个懂行的熬药学徒,要是你能学会熬凝气散,往后就不用倒药渣了。”
林凡又惊又喜,忙接过书:“谢张师兄!晚辈一定好好学!”
书里记着上百种灵草,每种都画着图,标着习性和药效。林凡揣着书,夜里在杂役房就着月光看——玉坠贴在书页上,竟让字迹和图画都清晰了些,看一遍就记在了心里。
过了约莫十日,张师兄让他试着熬凝气散。林凡按书上的法子,先把凝气草晒半干,再用灵火慢慢烘,烘到草叶发脆时捣成粉,最后掺上灵泉水熬——熬药的火得控得匀,火大了药粉焦,火小了药效出不来。
他蹲在药炉旁,手里捏着蒲扇轻轻扇。玉坠忽然微微发烫,一股暖意顺着手臂往蒲扇上涌——他竟隐约“感觉”到炉里的火候了!哪里火大了,哪里火小了,心里清清楚楚。
“成了。”张师兄凑过来看了眼药汁,药汁呈淡青色,冒着细密的泡,正是凝气散该有的样子。他点了点头,“你小子倒是有点熬药的天赋。往后你就负责熬药吧,每月能领两块下品灵石。”
两块下品灵石!林凡心里一跳——灵石是修真界的通用物,能直接吸收灵气修炼,比药渣管用十倍!他终于不用只靠偷偷藏废料了!
拿着刚领的灵石,林凡捏了捏胸口的玉坠。玉坠温温的,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思。黑鸦堂的事还悬在心里,内门的秦浩也透着厉害,可他有玉坠帮忙,又能靠熬药领灵石,总能慢慢变强。
药炉里的火还在轻轻燃,映着他手里的灵石,亮得很。往后的路,好像更清楚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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