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阿娇心沉了下去。这场刺杀太过蹊跷,偏偏发生在赵绾巡视期间,偏偏所有线索都断了。
“王叔,”阿娇轻声道,“夜色已深,不如让赵大人先回驿馆休息?您也需静养。”
刘武刚要反对,见阿娇使了个眼色,只得挥挥手:“罢了,赵大人请回吧。”
赵绾深深看了阿娇一眼,躬身告退。
待室内只剩叔侄二人,阿娇才低声道:“王叔不觉得这场刺杀太过巧合吗?”
刘武眯起眼:“娇娇是何意?”
“赵绾刚巡视完军营,王府就遇刺。若刺客是受外人指使,为何偏选在这个时候?若刺客是内应,为何偏选在赵绾在睢阳时动手?”
刘武神色渐变:“你是说...”
“阿娇不敢妄下结论。”阿娇取出手帕,轻轻擦拭梁王额角的汗渍,“只是王叔应当记得七国之乱的教训。当时吴楚等国,不就是以清君侧为名起兵,最终落得身死国除的下场吗?”
刘武浑身一震。七国之乱时,他站在朝廷一边,亲眼目睹那些藩王如何从权势熏天到灰飞烟灭。
“你是说...这是朝廷的试探?”
“阿娇不知。”阿娇垂眸,“但外祖母病重,长安局势微妙。此时梁国若有任何异动,恐怕都会引来灭顶之灾。”
刘武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本王明白了。”
离开梁王府时,天已微明。雪后的睢阳城银装素裹,静谧中透着一丝诡异。
张沐在府外等候,见阿娇安然出来,明显松了口气。
“王爷无恙否?”
“皮肉伤。”阿娇登上马车,“张公子,可否送我回府?”
车内炭火温暖,二人相对无言。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吱呀声响。
“翁主以为,今夜之事是何人所为?”张沐终于开口。
阿娇望向窗外:“公子以为呢?”
张沐沉吟道:“沐怀疑是赵绾自导自演,意在试探梁王反应。”
“为何不是梁王苦肉计,意在陷害赵绾?”
张沐怔住。
阿娇转回头,目光如炬:“或者,是第三方势力,意在挑起梁国与朝廷的矛盾?”
张沐神色微变:“翁主思虑周全,沐不及。”
马车停在府门前,阿娇下车时,忽然道:“张公子,明日可否陪我去一趟慈幼堂?”
张沐虽疑惑,仍点头应下。
回到房中,阿娇屏退众人,独自站在窗前。东方既白,曙光初现,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赵绾的警告,梁王的遇刺,外祖母的病重...这一切太过巧合,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事态发展。
她取出窦太后所赠的玉佩,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外祖母,您教导阿娇要以静制动,可如今风暴将至,阿娇该如何自处?”
玉佩冰凉,无人应答。
阿娇握紧玉佩,目光渐渐坚定。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迎难而上。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做那个被动等待命运安排的陈阿娇。
窗外,睢阳城在晨曦中苏醒。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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