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绎枫的前方,是一片绿色。
一大片的“花园”,沼泽和污水流淌,荆棘之花和腐烂又重生的真菌相互交织在一起,如世界树般大小的蘑菇轰然倒塌,与巨大的枯树一起静静的躺在泥浆之内。
蚊蝇,无穷无尽的蚊蝇团聚在一起,远远看去,沼泽之上“黑云密布”。
此乃纳垢的领域,掌控着生命、瘟疫、死亡轮回的“慈父”。祂诞生于最原始的概念——生命。
和生命相关的强烈情绪都是祂的食料。譬如求生的强烈执念、对于丰收的喜悦、病魔、腐朽、凋零......
巨兽陨落,它的残躯供养起无数食腐动物,微生物在这片残骸上繁荣壮大,生命的死亡即是生命的开始,腐朽和疾病中孕育出坚韧和不朽,生命轮回不止,万事万物共生共灭。
倘若投入祂的怀抱,疾病不再是你的敌人,细菌和你的身躯和谐共处,纳垢的赐福遍及一切生命,祂接纳一切生命形式的信徒,不论是咆哮的巨兽、巢中的鸟蛋、致命的瘟疫细菌或是将死哀鸣的贵族。
祂像是一位慈父爱并引领着爱子们。
绎枫最先呼喊的不是慈父的名字,而是祂麾下的恶魔亲王。
“莫塔里安,你的慈父可曾治愈你心脏上的雕刻?卡尔多·迪亚哥的雕刻手法过于拙劣,恐怕算不得优秀的书法。被部下坑进瘟疫泥沼的愚蠢指挥官,不知为何而堕落的苍白蠢货,要是你面对的是我,我能将你养父的九族名字以巴巴鲁斯古书法微雕在你的心脏内壁。”
“罗提格斯,你在瘟疫战争时都做了什么?慈父的命令是让你劝诫莫塔里安,你做了什么?就挂念着诱惑那位帝国学者翻开记录着第二帝国秘密的禁书?你难道已经背叛纳垢投入奸奇的怀抱了吗?”
“库加斯,你又守护住了什么?是你父亲的巨釜,还是慈父的花园?你甚至没打过一辆黎曼鲁斯坦克。”
.....
在绎枫骂骂咧咧一阵之后,纳垢花园的枯木别墅中,一扇窗户吱呀一声打开。
纳垢露面了,而急速掠过魔域边缘的灵魂毫无畏惧之意,还在继续发言:“是什么让恶魔植物燃烧的臭味还在你的花园里飘扬,大腐蚀者?是帝皇的愤怒的神圣之火,还是卡尔多·迪亚哥的灵能银焰?
搞毛二哥手下败将,你真的爱这些丑陋的绿色的粘液球吗?帝皇愿意为了人类在黄金王座上坐上一万年,你呢?你的子民被屠杀焚灭之时,你在干什么?和灵族的生命女神日日寻欢作乐吗?
你连庇护你自己魔域内的子民都做不到!
你身上的伤口还在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神圣烈焰,等着吧,它将会彻底焚灭你......”
绎枫并不知道这片腐败的泥沼产生了什么样的反应,他的速度还在不断增加,已经能望见下一片最大最红的魔域边缘。
恐虐,黄铜王座的主人,鲜血之王、战争之神、愤怒之王、荣耀之神、火焰领主!杀戮、残暴、毁灭,祂要看着整个银河沉溺在火焰和战争之中!
祂的领域遍布着角斗场。败者的骨骸在烈焰下烧的漆黑,构成了“坚实”的大地,鲜血汇成的河流从其缝隙中流过,最中间是连绵的火山,不断喷发着岩浆和黑烟。于火山群的最深处,屹立着坚固的黄铜要塞,那就是是祂的魔宫。
祂永远都坐在自己的黄铜王座上,看着疯狂杀戮的魔军为自己献上敌人的头颅。
恐虐是干净利落的邪神,绎枫也跳过了繁文缛节,直接进入了正题。
“血神!你真的是战争之神吗?
基里曼对你嗤之以鼻,罗格多恩在汝之领域行走了数百年不曾堕落,大天使圣洁列斯从未正眼看过你,费鲁斯马鲁斯更是冷淡。告诉我,战争之神,为何所有擅长战争的原体都拒绝了你?
你向二十一位原体发出了邀请,回应你的就只有屠夫之钉吗!?
你的战争真的胜利过吗?既然你是战争之神,为何不是胜利之神?你所谓的荣誉之神,就是指代表失败的荣誉吗?
一个只会坐在黄铜王座上傻笑的残疾神,怪不得连你曾经最勇武的大魔斯卡布兰德都要背叛你,万变魔君的几句私语就让它看清了真相!
火焰之神,你的火焰太无力了,提格罗斯只是区区一头大魔就能召唤恶臭的雨水浇灭你的火焰,汝所谓的焚灭就这点本事吗?看看帝皇,同样是在纳垢花园,他的烈焰焚烧了一切,摘掉这个权柄桂冠吧,你的孱弱力量不配拥有它。”
尽管绎枫心里清楚恐虐所求的只是无尽的战争,胜利和失败祂并不在乎,永远的胜利只会导致战争的一方被消灭而导致战争结束。
但...凡世间的胜败,祂不在乎。四神之间的“游戏”,祂在乎。绎枫就是要将这些指出来,四神在进行着永不停歇的游戏中,祂失败的次数并不少。
而来自黄铜王座深处的回应和绎枫的话语并无关系,祂说:“来角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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