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音轻轻松开妹妹的手,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初华在疲惫与悲伤中沉沉睡去,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自己的心却如同被巨石压着,沉重得无法呼吸。
妹妹的梦想,妈妈的憔悴,家中的存款……这一切像冰冷的锁链,缠绕着她,将她推向那个她曾试图谨慎对待、作为最后底牌的交易。
她悄无声息地起身,来到客厅那个电话旁。窗外是依旧呜咽的风雨,屋内是死寂的悲伤。
她拿起听筒,指尖冰凉,凭借记忆,拨通了那个只属于交易的号码。
短暂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那个苍老、威严、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传来:
“是你。”
“是我,初音。”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没有乞求,只有一种背负着重担的冷静,“我需要您兑现承诺!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对她的主动和急切感到意外,更对她语气中的决绝感到玩味。
“理由。”声音稍显惊讶,可能定治也没有想到初音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兑现承诺的要求。
“继父前天海难过世了。”
初音陈述着事实,声音里是强忍着的悲伤,但语气随后转变得开始坚强。
“家里失去了收入。妈妈和妹妹需要钱活下去。”
她仿佛能感受到电话那头定治开始思考是否应该提前,于是继续道
“我会去东京。但我的条件不变——请您确保妈妈和妹妹之后的生活无忧。这是我提前履行约定的唯一要求。”
她没有用“请求”,而是“要求”。为了家人,她必须让自己显得有筹码。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明天早上,你乘上渡轮过来,在东京会有人来接你的。”
“嗯。”初音应道。
“记住你的承诺。在东京,安分守己,做你该做的事。”
丰川定治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警告,仿佛在提醒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会的。”
初音从喉咙里挤出话语随后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是对她过去生活的终结宣告。
她站在原地,听着屋外愈发狂暴的雨声。良久,她转身,一步步走回那个狭小的房间。
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她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动作很轻,怕吵醒妹妹。
一个半旧的行李箱,里面塞着几件最简单的衣物,必要的证件,以及那张存储着分裂彗星照片、承载着她与柒月之间微弱联系的储存卡。
她没有同妹妹初华留下张扬的告别,只是轻轻地将一封写好的信放在妹妹初华的枕边。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她凝视着初华即使在睡梦中仍紧蹙的眉头,和那眼角未干的泪痕。
初华在梦中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爸爸……”
初音俯下身,模仿着养父的平时的样子温柔地在妹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仿佛怕惊扰了这短暂的安宁。
或许是这个熟悉的安抚起了作用,初华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似乎陷入了一个难得安稳的梦境。
初音不敢等初华醒来,她害怕看到妹妹的泪水,那会像最坚韧的藤蔓,缠绕住她的脚步,让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土崩瓦解。
她将初华之前塞给她的那枚光滑的小贝壳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力量。
接着,她悄悄推开了母亲房间的门。母亲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单薄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脆弱。
门轴的轻微“吱呀”声惊动了她,她恍惚地转过身,带着一丝睡梦中的期待低语:“是…你回来了吗……”
但映入她眼帘的,是初音在门口站得笔直的身影,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决绝与坚毅的神情。
“怎么了,初音?”母亲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初音走到床边,跪坐下来,平视着母亲的眼睛,声音放的很轻。
“妈妈,天一亮,我就要离开了。去东京,去找……父亲大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瞬间击碎了母亲残存的睡意。
在她听来,这无异于初音在家庭遭遇巨变后,选择抛弃这个破碎的家,去投奔她那身份显赫的亲生父亲。
想到刚刚葬身大海的丈夫,无尽的委屈和悲伤再次涌上心头,泪水瞬间决堤。
一种被背叛的痛楚让她口不择言,语气带着罕见的尖刻
“走吧!都走吧!反正…反正你一直以来都不把这里当作家吧!去找你那个有钱的父亲吧,去过你的好日子!就当…就当我和你爸爸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这番话像冰冷的针扎进初音心里,她的脸色白了白,但眼神依旧坚定。
她没有退缩,反而更上前一些,握住了母亲冰凉的手,语气急切地解释
“不是的,妈妈!您误会了!我去找他,不是为了过什么好日子,是为了您和初华!”
她深吸一口气,将残酷的现实摊开
“爸爸不在了,家里没有了收入,存款支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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