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寒舟依约来接苏挽月。为了避嫌,他特意没有骑车,选择步行。
苏挽月换上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更衬得她肤白胜雪,柔弱清新。她安静地跟在陆寒舟身边,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眼神却时不时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瞟向姚诗玲可能出现的方向。
姚诗玲很快就来了,依旧是明艳动人的打扮,看到苏挽月,她脸上扬起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主动伸出手:“你就是挽月妹妹吧?常听寒舟提起你,我是姚诗玲。”
“姚学姐好。”苏挽月连忙伸出手,轻轻一握就松开,声音细软,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和尊敬,“学姐比照片上还好看。”
三人走进一家装修雅致的江南菜馆。落座时,陆寒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像小时候无数次一起吃饭那样,习惯性地让苏挽月坐到了最里面的、靠墙的安静位置,自己则坐在她旁边,而姚诗玲自然坐在了他对面。
这个细微的、源于长久习惯的座位安排,让姚诗玲拿着菜单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但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
点完菜,陆寒舟很自然地拿起苏挽月面前的碗碟,用茶水烫洗起来,动作熟练。姚诗玲看着,心里的不舒服又开始冒泡,她自己拿起茶杯,也准备烫碗,陆寒舟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想接过她的,姚诗玲却避开了,淡淡一笑:“我自己来就好。”
苏挽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垂眸,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菜上来了,有一道糖醋小排,是陆寒舟和苏挽月小时候都爱吃的。苏挽月夹起一块,尝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像是吃到了什么绝世美味,下意识地就用自己的筷子夹起另一块,非常自然地往陆寒舟碗里放:“寒舟哥哥,这个好好吃,你尝……”
话说到一半,她仿佛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瞬间浮起慌乱和窘迫,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飞快地又把那块排骨夹了回来,放进自己碗里,耳根都红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对、对不起……我忘了……习惯了……”
她低着头,用筷子默默戳着碗里的米饭,一副懊恼又无措的样子。
陆寒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还有一丝因为习惯被突然打断而产生的微妙异样。他习惯性地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调皮,好好吃饭。”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和他语气里那份独特的熟稔,像一根刺,精准地扎进了姚诗玲的眼睛里。她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一道水煮鱼,红油鲜亮,香气扑鼻。姚诗玲看了一眼,忽然对陆寒舟说:“寒舟,我想吃鱼,你帮我挑一下刺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对面的苏挽月。
陆寒舟愣了一下,还是应了声“好”,夹起一块鱼肉,细心地挑拣起来。
苏挽月安静地看着,仿佛对这一幕毫无所觉。她的目光落在另一道色泽诱人的毛血旺上,似乎被那红彤彤的辣椒吸引,悄悄伸出了筷子。
“别碰那个。”陆寒舟头也没抬,目光还专注在手里的鱼肉上,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你心脏才刚好,不能吃这么刺激的。”
苏挽月伸出的筷子顿在半空,她讪讪地收了回来,小声嘟囔:“……就尝一点点嘛。”
“一点也不行。”陆寒舟语气坚决,将挑好刺的鱼肉放进姚诗玲碗里,这才抬头看了苏挽月一眼,眼神带着警告。
姚诗玲吃着陆寒舟挑好的鱼肉,心里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她发现,陆寒舟对苏挽月的了解和控制,是如此的深入和自然,仿佛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这种超越言语的默契,比任何有形的亲密都更让她感到窒息。
整顿饭,就在这样一种看似平和,实则暗潮汹涌的氛围中进行着。
陆寒舟努力想平衡两边,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苏挽月根深蒂固的照顾习惯。
姚诗玲强装大度,却无法忽视心底越来越浓的不安和醋意。
而苏挽月,则完美扮演着一个懵懂、偶尔犯错、需要被时刻提醒和照顾的“妹妹”,每一次看似无心的举动,都在姚诗玲和陆寒舟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裂痕。
晚餐终于结束。走出餐馆,晚风吹拂,却吹不散三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我送玲子回宿舍。”陆寒舟对苏挽月说,“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嗯,寒舟哥哥,姚学姐,再见。”苏挽月乖巧地点头,朝他们挥挥手,转身独自走向家属区的方向,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单薄又安静。
姚诗玲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身边眉头微蹙、目光还追随着那个方向的陆寒舟,心里的那根刺,扎得更深了。
这一次,她连兴师问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危机感。这个苏挽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而独自走在路上的苏挽月,感受着身后那道或许存在的目光,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的笑容。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呢,寒舟哥哥。
你看,你就算想改,也控制不住不是吗?
姚诗玲,这顿饭的滋味,不好受吧?
别急,这才只是开胃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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