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水库有大鱼
老槐树下,三块石头垒成的茶摊冒着热气。烟雾缭绕中,王瘸子一瘸一拐地走进人群,手里拎着半截断绳,嗓门像破锣:“放水!把水库给我放干了!”
没人吭声。
村东头的陈寡妇缩在墙角,抱着孩子直哆嗦。几个后生蹲在地上抽烟,眼神躲闪。只有老村长拄着拐杖站了出来,声音发颤:“王……王瘸子,你儿子才失踪三天,水库不能说放就放啊。”
“我儿子水性比鱼还熟!”王瘸子猛地将断绳摔在地上,“他下去抓条鱼,能几天不上来?你们当我不知道?这水库底下,早就不干净了!”
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低声嘀咕:“听说前年淹死过一个采莲女,脸朝下泡在淤泥里,捞上来时指甲都翻了。”
另一个接话:“去年清明,守库的老李头半夜看见水面上漂着红裙子,追过去啥也没有。”
还有人说:“咱村谁家孩子哭闹不止,往水库方向一指——立马闭嘴。”
但没人敢信真有什么东西。
直到第七天,镇上来了批人,带着抽水泵。县水利局的人皱眉看着泛绿的水面:“这水库二十年没清过了,淤泥得有三米厚。”
抽水机轰鸣响起。
第一天,水位降了一尺。浮起几具死猫、烂塑料袋,还有半只褪色的布鞋。
第二天,水退到腰深。有人发现水底有道黑影来回晃动,像人,又不像。拿探照灯照过去,那影子“嗖”地钻进泥缝。
第三天夜里,机器突然停了。
值班员吓得脸色惨白:水底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像是有人从下面拍打水泥底板。
第四天清晨,水终于见底。
满库干裂的黑泥如龟背般绽开,腥臭扑鼻。众人举着手电筒走下库底,脚踩在软泥里“咕叽”作响。
就在中央最深的坑里,他们看见了他。
王小川,二十三岁,村里有名的“浪里白条”。此刻直挺挺站在泥中,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惊骇欲绝的表情。他的双臂紧紧环抱着一条鱼——那不是普通的鱼。
那鱼足有成人 torso 长,通体漆黑,鳞片泛着青铜光泽,头颅宽大,眼眶深陷,嘴角裂至耳根,露出细密如针的牙齿。最诡异的是,它的一只眼睛竟然还在缓缓转动,映着天光,仿佛活着。
而王小川的手骨已经深深嵌入鱼身,像是死前用尽全力抱住它,不肯松手。
“割开!快把它俩分开!”王瘸子嘶吼着冲进来,却被两个民工死死拦住。
法医戴上手套靠近,刚想触碰尸体肩膀,忽然整个人僵住。
“别……别碰。”他声音发抖,“你看他的嘴……他在说话。”
所有人屏息。
只见王小川干裂的嘴唇极其缓慢地开合了一下,像被无形丝线牵引:
“……它……会换皮……”
风停了。
太阳被云吞没。
不知是谁先跑的,接着人群炸了锅,四散奔逃。
当晚,水库彻底封禁。镇政府贴出告示:禁止任何人靠近,违者追究法律责任。
可就在第七夜,守库房的老张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啪嗒、啪嗒……
像是赤脚踩在湿泥上。
他壮着胆掀开窗帘,只见月光下,一个人影正缓缓走向枯涸的水库底部。
那人穿着湿透的裤衩,浑身滴水,怀里抱着一条巨大的黑鱼。
正是王小川。
但他走动的姿态极不自然,关节反折,脑袋歪斜,嘴角咧到耳根,和那条鱼……一模一样。
老张头瘫坐在地,尿了裤子。
第二天,他疯了。
从此,村里流传一句话:
“莫贪水库鱼,贪了变鱼奴。”
可总有些人不信邪。
比如赵铁柱。
他是镇上的混子,三十好几还没娶上媳妇,整天吹牛说自己当年在黄河边能一口气游八里地。听说这事之后,冷笑一声:“什么鬼怪?我不信!我要下去看看,那鱼到底值多少钱!”
他不知道的是,三天前,有个穿黑袍的老道士路过村子,在墙上画了个符,写了四个字:
“蜕鳞之劫。
而更没人知道,那条鱼的体内,藏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鳞片——正面刻着“壬午年祭河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饲人三年,可化形登岸。
2. 赵铁柱下水
赵铁柱是那种走到哪儿都能惹事的人。
年轻时打架斗殴,砸过派出所玻璃;后来混社会不成,靠帮人要账混饭吃。如今四十不到,头发稀疏,肚子鼓起,一身腱子肉变成了肥膘,可嘴上依旧不服软。
“什么鬼鱼?老子连鳄鱼都见过!”他在村口小卖部门口拍桌子,“听说那鱼最少五十斤,黑市上起码两万起步!谁拦我发财,我跟谁拼命!”
旁边人劝:“铁柱哥,别去啊,王小川什么样你也看见了,那可不是正常死法。”
“那是他命短!”赵铁柱冷笑,“我告诉你,越是邪门的东西越值钱。藏獒咬人吗?照样有人养。毒蛇杀人吗?照样泡酒卖。这世道,不怕邪,就怕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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