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凌晨才勉强睡着的齐雨儿,没睡两个小时就被闹钟吵醒。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眼睛酸涩得根本不想睁开 —— 前一天补觉搞得生物钟紊乱,失眠到天快亮,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只睡了短短几小时,疲惫感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简单洗漱后,她拎着包出门上班。平时只需要步行十分钟的路,今天却觉得格外漫长。阳光已经升起,洒在路边的树叶上,可她连抬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脚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怎么这么远啊……” 她小声嘀咕着,心里满是委屈,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家补觉。
好不容易挪到单位,齐雨儿瘫坐在工位上,刚想趴在桌上歇两分钟,打开电脑就看到了领导发来的消息:原定下午的部门总结会议取消,让她赶紧通知到各个部门,并且把空出来的时间段重新安排其他会议。
“完了……” 齐雨儿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大半。她赶紧打开通讯录,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打电话:“张姐,上午的会取消了,具体时间等通知哈”“李哥,麻烦跟你们部门主任说一下,会议临时取消,辛苦啦”…… 电话打了十几个,嗓子都有点干,刚挂完最后一个,又得打开会议预约系统,核对各个部门的空闲时间,跟同事确认新的会议主题,再一一发送预约通知。
忙到一半,打印机又出了故障,需要打印的会议议程打不出来,齐雨儿又跑去行政部借打印机,来回跑了两趟才搞定。一上午下来,她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手机消息不断,电脑屏幕上全是待处理的事项,脑袋里像有无数根线在缠绕,又乱又胀。
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齐雨儿趴在桌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同事递过来一块面包,她咬了两口就没了胃口,只想赶紧闭上眼睡一会儿。可闭上眼睛,脑子里又开始自动蹦出装修的事:水电师傅还没确定方案……
“怎么这么累啊……” 她小声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委屈,却又知道没人能替自己扛。装修的压力、工作的忙碌、睡眠的不足,像三座小山压在身上,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不过,委屈归委屈,齐雨儿也没真的消沉。她揉了揉眼睛,从包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冰凉的味道让她清醒了些。“再坚持坚持,下午把工作收尾,晚上早点回家睡觉,明天就能去新房看水电方案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慢慢坐直身子,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下午需要处理的工作。
生活好像总是这样,不会一直顺顺利利,总会有失眠的夜晚、忙碌的工作日、措手不及的突发状况。只能慢慢熬过去,把眼前的事一件件做好。
她喝了口同事递来的热水,握着鼠标的手又有了力气。
02
下午的工作节奏慢了下来,替代的会议按时召开,齐雨儿提前把会议室的投影、桌椅、茶水都布置妥当,看着同事们陆续走进会议室,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工位。终于有了片刻空闲,她趴在桌上,眼神放空,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装修清单发呆 —— 脑子里还在琢磨水电插座的位置,手指却下意识地划着屏幕,连同事路过都没太注意。
办公室里很安静,大部分同事要么去开了会,要么去了其他部门对接工作,只剩下齐雨儿和坐在斜对面的胡姐。胡姐盯着电脑屏幕处理了一会儿报表,抬头时正好看到齐雨儿蔫蔫的样子,便起身端着水杯走了过来,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雨儿,周末干什么去了?看你这精神头,像是熬了好几个夜。”
齐雨儿抬起头,揉了揉有点发沉的眼皮,也没瞒着,笑着叹了口气:“别提了姐,周末跟朋友聚了聚,喝了两天酒,昨天下午回家倒头就睡,结果晚上失眠到后半夜,今天早上就睡了俩小时,硬撑着来上班的,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
“难怪呢!” 胡姐了然地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年轻人也不能这么折腾,身体扛不住。回头晚上早点睡,补补觉就好了。”
齐雨儿点点头,目光无意间落在胡姐的手上 —— 她的手背有些发红,指关节处还涂着一层半透明的膏体,像是烫伤药。“姐,你手怎么了?” 她赶紧问道,语气里带着点担心,“是不是不小心碰着了?”
提到手,胡姐无奈地笑了,摆了摆手:“嗨,别提了,昨天在家闹了个笑话。” 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慢慢说:“昨天吃完午饭,想着儿子好久没吃炖牛肉了,就跟你姐夫说,下午在家炖锅牛肉,晚上好好吃一顿。结果我俩忙乎了一下午,又是焯水又是炒糖色,慢火炖了仨小时,眼看肉炖得软烂入味,我端着锅准备往餐桌上放的时候,手一滑 ——”
胡姐顿了顿,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整锅牛肉连汤带肉,全扣地上了!我手还被锅沿烫了一下,当时我都懵了,站在那儿看着地上的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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