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会有机会的,” 齐雨儿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但不是跟我。等旅行结束,你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会遇到一个跟你一样真诚,也刚好喜欢你的女孩。到时候你们一起去旅行,一起看风景,那种真实的、属于你们的快乐,比现在这种‘假装’的,要珍贵得多。”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这次的沉默里,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只有小飞难以掩饰的失落。他慢慢松开攥着被角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床单,像是在消化这个答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鼻音:“我知道了…… 是我太自私了。”
“不是自私,” 齐雨儿摇摇头,“是年轻人心动时的正常想法,我能理解。” 她重新躺好,拉了拉被子,“咱们还是做朋友,好好完成这次旅行。明天去葡萄沟,你不是说要帮我摘最大最甜的吗?可别因为这事,影响了看风景的心情。”
小飞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躺回自己的位置,把被子拉到下巴,背对着齐雨儿。齐雨儿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一两声不易察觉的叹息。黑暗里,她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 还好,她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也没有把两人的关系推向更尴尬的境地。
只是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和小飞之间,终究多了一道看不见的线。这道线提醒着她,要保持好距离,既要守护好自己的家庭,也要让这个真诚的少年,慢慢从这场不该有的心动里,走出来。
清晨的吐鲁番还带着点凉意,葡萄沟的晨雾还没散尽,三辆车就已经加满油,重新驶上了公路。齐雨儿握着方向盘,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葡萄架,心里还残留着昨晚的微妙情绪 —— 小飞那句 “想试试恋爱” 的请求像颗小石子,虽没掀起大浪,却也在水面留下了浅浅的涟漪。
可这份情绪很快被前路的期待冲淡。对讲机里,路哥的声音带着兴奋:“前面就要进无人区了!500 公里的雅丹地貌,全是戈壁和风蚀岩,保证你们看了震撼!” 老周跟着附和:“不过大家可得打起精神,里面没信号、没加油站,连棵树都少见,咱们得提前把准备做足!”
02
车子刚停在无人区入口的休整点,路哥和老周就拎着工具箱走了过来。“雨儿,你这二手车可得好好检查,无人区里出点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路哥蹲下身,敲了敲轮胎,又打开引擎盖,仔细查看机油和防冻液,老周则拿着胎压计,挨个测量轮胎压力,动作认真得像在对待什么精密仪器。
“轮胎胎压有点低,得补气。” 老周皱着眉,从工具箱里拿出充气泵,“防冻液也少了点,我后备箱有备用的,等会儿加上。” 路哥则翻出备用轮胎,检查上面的纹路:“这备胎看着还行,不过还是得确认下固定螺丝,万一路上需要换胎,别出岔子。”
齐雨儿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忙碌的背影,心里忽然沉甸甸的。之前她对 “无人区” 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是 “没什么人的地方”,可看着路哥老周紧绷的神情,听着他们嘴里 “没信号”“救援难” 的提醒,她才真正意识到 —— 接下来的 500 公里,安全才是唯一的准则。
“雨儿,你记住,” 路哥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语气严肃,“进了无人区,咱们三辆车必须保持视线内距离,不许单独超车、不许随便停车,每小时在对讲机里报一次平安。你的车动力弱,要是跟不上,就打双闪,我们等你,千万别逞强!”
“我知道了路哥!” 齐雨儿用力点头,把这些叮嘱一一记在心里,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攥紧了些。
小飞不知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两瓶常温矿泉水,递了一瓶给齐雨儿:“雨儿姐,先喝点水,别紧张。路哥他们经验足,咱们跟着走就行。” 他的语气轻松,像完全忘了昨晚的插曲,脸上带着清爽的笑,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齐雨儿接过水,心里微微一怔 —— 她以为经过昨晚的告白和拒绝,小飞至少会有些别扭,可他此刻的样子,却像没事人一样,连眼神都透着自然,没有丝毫尴尬。
“刚才看你车胎补气,我去旁边商店买了点巧克力,” 小飞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盒巧克力,塞进齐雨儿手里,“路哥说无人区里容易饿,这个能快速补充能量。等会儿开车累了,你就吃一块。”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拉开副驾车门,把齐雨儿的背包放好,又帮她调整了下座椅靠背:“昨晚你说腰还酸,我把那个记忆棉腰垫调了调,你等会儿试试,看舒服点没。”
齐雨儿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暖了暖。原来这个少年,比她想象中更通透 —— 没有纠缠,没有抱怨,只是默默收起了不该有的心动,重新退回 “朋友” 的位置,用最自然的方式,继续陪着她完成这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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