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市区时,齐雨儿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吹得额前的碎发乱飘。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摸起来硬硬的,像块突兀的补丁。她想起早上出门时,汪凯在卧室里打电话,没问她去哪儿,也没问什么时候回,仿佛她只是出门买趟菜。
露营地在市郊的水库边,远远就看见一片五颜六色的帐篷。齐雨儿刚停好车,就有人喊:“新人来了!” 一个穿冲锋衣的大哥走过来,胸牌上写着 “老驴”,手里拎着把工兵铲:“我帮你搭帐篷?”
她的帐篷是打折买的,说明书早就丢了,撑杆在手里拧成麻花。老驴大哥接过来看了看,三两下就支起骨架:“这帐篷抗风性一般,不能开窗,灌风就起飞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地,“我帐篷就在你隔壁,有事喊一声。”
周围的人都在忙碌,有人在调试咖啡机,有人往烤架上摆肉串,连穿汉服的小姑娘都拿出了精致的茶具。齐雨儿蹲在地上铺野餐垫,发现垫子边缘有点脱线,去年在公园野餐时蹭破的,一直没来得及补。
“用这个。” 老驴大哥递过来块防潮垫,“你那垫子太薄,夜里会潮。” 齐雨儿接过时,看见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冲锋衣的袖口磨得发亮,却比汪凯笔挺的衬衫更让人安心。
中午聚餐时,大家围坐在折叠桌旁。齐雨儿带来的真空包装卤味,在一众现烤的鸡翅、现切的水果里显得格外寒酸。她刚想把卤味收起来,老驴大哥已经撕开包装袋:“这个下酒好!” 他从背包里掏出瓶米酒,“自家酿的,尝尝。”
米酒带着淡淡的甜,滑过喉咙非常清爽。她看着大家抢着说徒步的趣事,有人说在雪山上看见过狐狸,有人讲暴雨里搭帐篷的狼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晒出来的红晕,眼里的光比帐篷灯还亮。
下午自由活动时,老驴大哥教她用指南针。“你看这指针,永远指着北,” 他转动表盘,“人也一样,得知道自己要往哪儿走。” 齐雨儿握着冰凉的金属外壳,齐雨儿心里有个模糊的念头 —— 或许她不用非得困在那间屋子里。
有人提议去水库对岸探险,齐雨儿跟着队伍走在后面。落叶在脚下沙沙响,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在地上画满跳动的光斑。走在前面的情侣手牵着手,男生时不时回头扶女生一把,那自然的亲昵,让她不禁想起了贾赫,初恋错的再离谱,恋爱时的美好也是无可替代的,只是那温暖早就变了味。
回来时路过片芦苇荡,风吹得芦苇沙沙响。老驴大哥忽然说:“我闺女以前也爱露营,后来跟她老公去了南方。” 他望着远处的水面,“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夕阳落在水库上时,大家在岸边生火。火苗舔着木柴,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红的。齐雨儿坐在火堆旁,听老驴大哥讲独自穿越沙漠的经历,他说最危险的时候不是遇见沙尘暴,是怀疑自己走不出去的那一刻。
“人啊,得信自己。”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来,像天上的星星,“再难的路,一步步走,总能到头。”
夜里躺在帐篷里,齐雨儿听着外面的风声。她的帐篷果然有点漏风,裹紧睡袋还是觉得冷,却比家里的客卧睡得安稳。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汪凯的消息:“什么时候回?” 她回了句 “明天下午”,没等他再问,就关了手机。
黑暗中,她摸着额头的痂,已经不那么疼了。老驴大哥的话像颗种子,落在心里某个荒芜的角落。或许她不用非得在那间屋子里耗着,世界这么大,总有能让她伸直腰杆的地方,就像此刻,虽然装备简陋,却能安安稳稳地躺在帐篷里,不用怕谁突然踹门进来。
随着风传来《蓝莲花》的曲声,不知是谁在帐篷里听歌。歌词被风送过来,断断续续的,却像道微光,照亮了齐雨儿心里那条模糊的路。她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或许 “不能离婚” 的念头,只是自己给自己设的牢笼。
03
齐雨儿无比期盼周末,她积极响应了群里的号召,跟随大家的脚步探寻新的路线。
终于又熬到了周六,当她把新买的防潮垫往背包里塞时,指尖蹭到了布料上的细绒。这是她第三次参加露营活动,背包里的装备已经换了大半:老驴大哥推荐的三季帐、能折叠成巴掌大的炊具、还有条靛蓝色的睡袋 —— 比上次那条漏风的暖和多了,用掉了一个月的工资去换装备。
露营地选在市郊的云栖谷,车子刚拐进山谷,就看见老驴大哥的越野车停在溪边。他正蹲在石头上洗野葱,看见齐雨儿的车,远远就挥挥手:“来得正好,今晚做野葱煎蛋!”
搭帐篷时,齐雨儿已经能熟练地穿杆、固定地钉。风穿过树林,吹得帐篷布鼓鼓作响,像只展翅的鸟。隔壁帐篷的小周探出头:“雨儿姐,你这帐篷比上次那顶专业多了!” 齐雨儿笑着扔过去袋坚果:“跟你们学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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