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旋那混不吝的气势,活像一堵突然拔地而起的肉墙,硬生生截断了赵卫国和张大妈联手掀起的脏水洪流。前院那原本快要被哭嚎和指控点燃的空气,像是被猛地泼了一盆冰水,嗤啦一声,只剩下尴尬的、湿漉漉的沉默。张大妈的干嚎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种类似母鸡被掐住脖子时的咯咯声,她那双原本努力挤出眼泪的眼睛,此刻正心虚地左右乱瞟,最后定格在赵卫国那铁青色的脸上。赵卫国的胸口起伏着,三角眼里射出的光又毒又冷,死死钉在王凯旋身上,仿佛想用眼神把这坏了好事的胖子给剐了。
围观的邻居们更是精彩,表情丰富得能开个脸谱展览。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双方立刻打起来的;有皱着眉头,对陈默将信将疑,眼神里写着“无风不起浪”的;也有几个平时还算明事理的老街坊,觉得赵卫国和张大妈这出戏有点过分,看向陈默的目光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同情。三大爷阎埠贵不知什么时候也揣着手溜达到了人群外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转着,一会儿看看陈默,一会儿看看赵卫国,像是在拨拉心里的算盘珠子,计算着这场风波里谁能给他带来最大利益。
陈默站在风暴眼中心,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愤怒吗?当然愤怒!这盆脏水泼得毫无道理,纯粹是赵卫国为了讨好主子许四海,或者干脆就是许四海授意,使出的下三滥手段!但他心里清楚,此刻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躲在暗处的敌人看笑话,甚至抓住把柄。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运行一台精密的仪器,快速分析着眼前局势。胖子哥的武力震慑是暂时的,赵卫国这老小子阴险,绝不会轻易放弃。必须趁着他被胖子唬住的这点时间窗口,迅速扭转舆论,把自己从“疑似窃贼”的泥潭里拔出来,而且要拔得干净,拔得漂亮!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清晨的凉意和院子里残留的、张大妈哭嚎带来的唾沫星子味儿,直灌入肺腑。他脸上的肌肉微微调整,迅速将那一闪而过的怒火压下去,换上了一副混合着年轻人特有的委屈、被误解的愤懑,以及一种“我本将心向明月”的坦荡表情。这表情管理,他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熟练了,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赵主任,张大妈,还有各位邻居。”陈默开口了,声音清朗,刻意控制着音量,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却又不会显得咄咄逼人。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在与某些怀疑的眼神接触时,没有丝毫躲闪,反而带着一种清澈的无奈。
“我知道,”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自嘲,“我陈默最近可能是手头宽裕了点,买了点东西,惹得大家伙儿猜测了,心里不踏实了。” 他这话先承认了“变化”,把大家的疑虑摆到了明面上,反而显得他坦率。
“今天正好,院里长辈们差不多都在,”陈默从怀里(其实是早就准备好的,就防着这一手)掏出一个小布包,动作不疾不徐地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几枚磨得发亮的硬币,加起来寒酸得让人心疼,绝对不超过十块钱。他把布包摊开,示众般展示了一圈。
“大家上眼,这是我陈默现在身上所有的家当。”他的声音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被羞辱后的激动颤音,“张大妈说她丢了二十块,还有厚厚一沓子布票、工业券!我要是真干了那缺德事,偷了这么一笔‘巨款’,我身上会只带着这几毛钱到处晃悠?我不得赶紧找个耗子洞藏起来?或者,我早就去百货大楼抖起来了,还能站在这儿听大家审问?”
这话逻辑清晰,合情合理。一些原本觉得“他有钱了就是不对劲”的邻居,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微微点头。是啊,贼偷了钱,哪能这么镇定?还把钱全带身上?
陈默趁热打铁,开始解释钱的来源,这是他早就打好的腹稿,半真半假,既要可信,又不能暴露太多。“至于我这钱的来路,胖子哥刚才也提了一嘴。没错,我最近是跟着八一哥,还有胖子哥,学了点强身健体的把式,身子骨比以前结实了。也因为这个,认识了几个……研究历史、喜欢老物件的朋友。”
他刻意模糊了“朋友”的身份,把胡八一和王凯旋拉出来当背书。“前些日子,帮其中一位朋友,鉴别了几件他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人家觉得我眼力还行,没看走眼,心里高兴,就硬塞给了我一点辛苦费。” 他着重强调了“辛苦费”和“家传”,暗示来源正当。
“这钱,”陈默的语气变得低沉了些,带着一种符合他年龄和处境的朴实,“我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奶奶抓了药。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大家是知道的。剩下的,买了点吃的用的,改善下生活。最后这点,”他指了指布包里的零钱,又拍了拍自己的书包(暗示学费),“我是留着,准备交下学期的学费的。我知道读书重要,不敢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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