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眼神又落在我怀里的书上:“你那书里的朱砂印,大金牙肯定认出来了,他今晚说不定就会找人跟着你。还有,别去什么鬼市,那儿一半是他的人,专门抢不懂行的人的宝贝。”
说完,老头拎起鸟笼,慢悠悠地往另一条胡同走,画眉的叫声越来越远,只留下我和苏青禾站在路灯底下。风一吹,墙根的野草“沙沙”响,我手里的书脊都被汗浸湿了,心里又慌又乱——大金牙要找人跟着我?那书里的朱砂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老头说的是真的,还是故意骗我的?
“咱们赶紧回家,把书藏好。”苏青禾拉着我的手往四合院走,脚步走得更快了,“回家跟我奶奶说说,她肯定知道这朱砂印的门道。”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前走,心里的忐忑像潮水似的往上涌,总觉得背后的目光还没消失,像是有双眼睛,正盯着我怀里的书,躲在暗处,等着机会。
走到四合院门口,三大爷正坐在门槛上算账,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着。看见我和苏青禾一起回来,他推了推眼镜,抬头问:“陈默,你今天去哪了?二大妈刚才还来问我见没见着你,说你奶奶又咳嗽了。”
“我去给奶奶买药了。”我没敢提大金牙和朱砂印的事,怕三大爷又追问——他平时最爱打听院里的事,要是让他知道书的门道,说不定全院的人都得知道。跟三大爷打了个招呼,我就拉着苏青禾往家走,刚进家门,就听见奶奶在里屋咳嗽,心里更急了,赶紧把药包递给二大妈,又把书藏进床底下的木箱里,还压了件爸以前穿的旧棉袄,才松了口气。
二大妈给奶奶喂药的时候,我坐在床边,脑子里全是大金牙的眼神和灰布衫老头的话。那滴朱砂印像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有胡八一提到的风水秘术、灰布衫老头说的鬼市,这一切怎么都跟爸留下的这本书扯上关系了?
正琢磨着,院墙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墙上跳了下来。我心里一紧,赶紧跑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月光下,有个黑影正贴着墙根往我家这边挪,手里还拎着个东西,看着像是撬棍。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大金牙派来的人?他们是来抢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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