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随着明朝城市经济的发展,渐渐成了明面上的东西,只需在官府登记造册就可以开办。
和杨凡之前预想的不同,因深受电视剧影响,他踏进赌档前,曾一度认为里边便是一群人买大买小,踩在椅子上呼喊的画面,进来之后发现这时代的人玩的花样挺多。
除了用骰子玩的比大小、猜点数之外,纸牌类的牌九、骨牌、马吊牌也是多种多样。其中最火的就要数叶子戏。
这时火热起来的《水浒传》故事,都被叶子戏纸牌加进来恶搞:牌面上不再简单写钱数,而是按照牌面金额大小,依次画上梁山一百零八将的样貌,牌上的好汉越牛气,牌面的金额也就越大,一轮叶子戏打完,就好似梁山好汉大杀一场般过瘾。当然,钱也大把输赢进出了。
而且比起之前明朝流行的斗蛐蛐来,叶子戏显然更有优势。一是参与门槛比较低,不用重金找好蛐蛐,一套纸牌就开打。除此之外玩法也更有趣,四个人每人先摸八张牌,围在一圈以大打小,轮流坐庄狠打,堪称是既简单又好玩。
杨凡不知道的是,这叶子戏自成化年间起,就流行于明朝各个城市。一开始还都是各个城里的赌棍闲人参与,发展到十六世纪时,竟连昔日满嘴圣人训诫的读书人们,也纷纷扔下课本,争相投入其中。
如此热潮下,叶子戏的玩法,也是花样百出。比如写过《东周列国志》《三言》等名着的明末文豪冯梦龙,就曾忙里偷闲,写出了《牌经十三篇》,详细解读叶子戏的打法与获胜技巧,一亮相就卖火,尤其引得各地赌客疯抢,江南当地的秀才举人们,几乎是人手一册。
其造成的后果也是惨重,如果说成化年间的叶子戏,还多是“小赌怡情”,到了现在崇祯年间,哪怕四个人凑一起打一桌,也是疯狂烧钱。《留青日札》记载,浙江杭州的名门子弟们,经常豪赌一晚上,家里的婢妾都输出去好几位。倾家荡产更是常见现象。
到了现在,叶子戏在明朝的朝堂高层,也是无比风靡,因此也上行下效,而且这打牌游戏还要玩钱,砸钱越多越刺激,放在当时明朝腐败风气里,自然也就如鱼得水。
想给阁老尚书送孝敬?想跑官买官?以前还要跑断腿求人,这下只要能混进牌局里去,一把牌打完,就不动声色把钱送出去。以《荆园小语》记载,很多士大夫沉迷其中,都是“穷日累夜,痴然如狂”,连呼“极有趣极有趣”。
又好玩又能捞钱,当然极有趣。
杨凡在赌坊逛了大半天,颠覆了之前的想法,他原本还想着模仿后世赌场,搞些比如扑克牌这种好玩的玩意,再把服务做好捞一波。
此时却觉得颇有难度。而后杨凡又和赌档打手搭话,给了些小钱打听出这边的幕后老板姓吴,就是石望口中的吴家,在重庆当地都颇有势力,背后再怎么都有官府的几个大人们牵连着做后台,为其撑腰。
据了解,在整个重庆,基本大的赌档都姓吴,除此之外倒不是没有了,但几乎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赌档。挣钱也是挣些边角料的钱,一旦有崛起的趋势,就会被吴家打压。
想来也是,后世法治社会,澳门发展到后来,其实也就剩下那几家大赌场在通吃,俗话说大鱼吃小鱼,人家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本地又坐稳了地盘,自然也容不得你成立个新赌场便要到自己碗里夹食。
赌场混迹一天,杨凡在下午晚些到了酒楼瀚海楼汇合,几人在此预订了一个包间,杨凡和石望碰头后,不多时张攀与谢小妹也汇合过来。
互相沟通信息,尽是一筹莫展。整个重庆在奢安之乱之后,曾经历过短暂的商业真空期,但是随后这几年时间流转,已被几个大商牢牢占据。
最赚钱的江运、码头、赌档、牙行、当铺、青楼几乎都是铁板一块。本地商户在此根深蒂固,你要是敢开一个抢他们生意,如果只是不温不火,只抢些残羹剩饭、汤汤水水糊口倒也罢了,他们或许懒得搭理。
但若是生意好,侵占他们的既得利益,想必都不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主。
特别是赌档,这些生意属于灰色产业中来钱最快的,能够在一府之地做大做强的老板背后都有重庆府的大人甚至整个省级别的大人们撑腰,不是杨凡一个初来乍到又没有背景的人该碰得了的。
要是你真要铁了心敢去虎口夺食,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人家有一万种办法逼你关门大吉。所以虽然这行赚钱,在没有强有力的靠山之前,杨凡也只有望洋兴叹。
值得一提的是,在重庆,基本赚钱的就是两股势力,一股是以吴家为首,吴家是四川大家族,深耕于成都,逐渐蔓延至重庆,家族子弟仕途者众多。
吴家在重庆,牢牢占据大比例的赌档和青楼、当铺。吴家背后的大人们,光今日从那些下人打手、小厮处了解到的,便有四川巡抚张论,南溪侯家等势力,南溪侯家杨凡知道。侯良柱便出自南溪侯家,有他的关系,再加上两江守备营周大焦是侯良柱亲信的缘故,这吴家在重庆无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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