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岛上的日子,在一种忙碌与深沉期盼交织的特殊氛围中,如同岛外扭曲虚空中那些缓慢漂流的碎岩般,看似静止,实则缓缓流逝。
裂蹄氏族的移民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惶恐与不安后,在凡妮莎那高效务实的组织和八戒那憨厚却可靠的体力支持下,于岛屿边缘找到了一处相对平坦、并且靠近一条由凝结的奥术水汽形成的、勉强可作水源的溪流的区域。
他们利用岛上嶙峋的黑色岩石、坚韧的怪异藤蔓以及从艾泽拉斯带来的少量物资,极其艰难地搭建起了一个简陋却足以遮风(尽管外域的风大多诡异)避雨的营地雏形,开始了在这片魔力异常充盈、却处处透着死寂与危险的新家园的适应过程。
他们带来的、源自草原部落的古老草药知识和对动植物特性的理解,开始尝试辨认岛上少数几种可能具有药用或食用价值的怪异菌类和坚韧植物;他们那刻在骨子里的狩猎本能,也被用来警惕和驱赶偶尔从虚空裂隙或岩石阴影中钻出的、小型的、被邪能腐化的原生生物。
这些细微的努力,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为这座充斥着龙威、邪能与奥术能量的孤岛生活,带来了一些截然不同的、属于大地与部落的质朴元素。
然而,此刻浮空岛上所有目光的真正焦点,都毫无悬念地聚焦在两位身怀六甲的女性身上——她们承载着这个特殊家庭未来的希望,也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龙穴的最深处,奥妮克希亚的孕期似乎比寻常龙类或凡物都要更加漫长且充满不确定性。她腹中的龙裔,仿佛一个无底的能量漩涡,每时每刻都在贪婪地汲取着母体提供的、精纯的黑龙魔力与透过契约流转而来的深渊之力。
这导致她比平时更加嗜睡,常常蜷缩在她的宝石与黄金王座上,一睡便是数日。而醒来时,她的脾气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和……挑剔。
对光线、声音、甚至空气中能量微粒的流动都异常敏感,任何一丝不顺都可能引来她冰冷而锐利的注视,让负责照料她基本需求的凡妮莎都时刻提着心。她腹部的隆起已经非常明显,那弧度优美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感,仿佛里面孕育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颗即将孵化的、拥有毁灭力量的龙蛋。
而另一边,佐拉则终于迎来了瓜熟蒂落的时刻。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这个新生命的降生一帆风顺。佐拉的体质原本是半人马战士中少有的强健,但或许是年轻时无数场征战在体内留下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暗伤隐患,或许是半人马那强韧的血脉与她现在维持的人类形态在生育这种最本源的生命奇迹上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不协调,又或许是这次分娩的过程,意外地触动了她当年生凯洛斯时留下的某些旧疾……她遭遇了极其凶险的难产。
剧烈的、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的宫缩疼痛,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仿佛没有尽头。
佐拉那平日里能吼退敌人的嘹亮声音,从最初压抑不住的高亢痛呼,逐渐变得嘶哑,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无力呻吟,每一次喘息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负责接生的凡妮莎,虽然以她刺客的冷静和这些年积累的急救知识尽力维持着秩序,擦拭汗水,调整姿势,但面对这种涉及到不同种族生理结构、且明显异常的危险状况,她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焦急,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林云被挡在临时作为产房的侧洞之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妻子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响,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反复揉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拳头死死握紧,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陷入了掌心的皮肉之中,渗出了丝丝血迹,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与焦灼在疯狂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甚至能隐约感受到,从龙穴那幽暗的深处,奥妮克希亚投来了一道目光——那目光并非关切,更像是一种冷静的、带着一丝不耐的审视,仿佛在评估着这件“麻烦事”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以及……林云的反应。
就在气氛压抑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时候,一个苍老却如同磐石般沉稳的声音,在略显混乱的营地中响起:“让我试试吧。”
说话的是裂蹄氏族移民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女性,名叫玛拉·裂蹄。她的背脊因为岁月的重压而佝偻,脸上布满了如同干涸河床般深壑的皱纹,仿佛每一道都记录着部落的兴衰与草原的风霜。
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明、坚定,如同历经千万年冲刷而愈发坚韧的岩石。她懂得许多早已被现代文明遗忘的、源自半人马古老传统的接生方法和草药知识,这些知识口耳相传,甚至在暗夜精灵德鲁伊那系统化的自然之道之外,自成体系,有着独特而原始的效用。
凡妮莎立刻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洞外的林云。此时的林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用力点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拜托您了,玛拉长者!请您一定要救救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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