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生的手指从吊坠上松开,沈清梧掌心一沉。她低头看着那枚青铜药杵,表面斑驳,边缘有几道细裂纹,像被什么力量反复冲击过。
风很大,吹得她旗袍下摆翻动。左脚落地时传来一阵钝痛,但她没停下。她把药杵塞进药箱夹层,然后打开银针袋,取出三根特制针,插入磁环固定架。
齐砚生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她。护腕下的皮肤泛红,像是有东西在皮下爬行。他抬起手,指尖咬破,血珠滴落,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青光随之亮起,顺着血痕蔓延,形成半圈古纹。
“阵基只能靠灵血启动。”他说,“我撑不了太久。”
沈清梧没问为什么。她知道时间不多。地下三层的符文正在加速激活,每一秒都在逼近结界闭合。白明洲还没到,周嫂也没出现。只有他们两个站在这里。
她走到阵图缺口处,蹲下身。鎏金药臼底部滑出半截银针,针尖锈迹斑斑,但握在手里依旧熟悉。这是五岁那年,齐砚生救她时掉落的。这些年,她一直留着。
针尖划过手腕,血滴入阵眼凹槽。
没有声音。
可整片天空仿佛静了一瞬。
齐砚生猛然抬头,古瞳剧震。他看见沈清梧的血液不是落下,而是悬浮起来,变成一条青金色细流,注入阵心。那光芒顺着纹路迅速扩散,连接断点,补全残缺。
“你体内……”他喉咙发紧,“有青囊血脉?”
沈清梧点头。“朔日发烧,不是病。每次烧醒,都梦见穿白大褂的人用针扎我太阳穴。现在我知道了,那是记忆在回溯。”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左脚微微打颤。但她没退后。
阵法最后一笔完成。整座医院剧烈一震,所有灯光同时闪亮,连停电已久的旧楼也亮起走廊灯。病房窗内,几名术后患者突然睁开眼,呼吸变得平稳。
青光自顶楼炸开,如涟漪般向下席卷。通风管道里的符文接触到这股能量,瞬间熄灭,墙壁上的刻痕崩裂成灰。
齐砚生单膝跪地,右手撑住地面。古瞳渗出血丝,顺着眼角滑下。他刚才强行催动瞳力,引导天地隐力入阵,经脉几乎断裂。
“成了?”他低声问。
“成了。”沈清梧扶住他肩膀,“悬壶济世阵已立,血棘的结界无法完全封闭。”
话音刚落,货梯门“咔”地打开。
白明洲走出来,机械义肢关节红光闪烁。他手里抱着一台便携终端,屏幕不断跳动数据流。
“B3通道温度上升到四十二度。”他说,“墙体震动频率加快,符文重新亮起。它们在强行突破压制。”
齐砚生抬手抹去眼角血迹。“说明阵法有效。它们怕这个光。”
白明洲走到阵图西南角,放下终端,从腰间取下七个药瓶,按特定顺序摆放在地上。这是他调配的神经阻断剂,能干扰异能信号传输。
“我能撑住这个位置。”他说,“但最多六小时。傀儡蛊还在系统里,随时可能失控。”
沈清梧想走过去帮忙,刚迈一步,左脚猛地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周嫂从消防通道冲出来,一把扶住她。
“别硬撑。”周嫂说,“你是头一个献血的灵脉者,身体吃不消。”
她从保温桶里拿出一支注射液,推入沈清梧手臂。液体透明,带着淡淡艾草味。
“这是我熬的固脉汤。”周嫂说,“师父当年教的方子,专治气血两亏。”
沈清梧靠着设备房墙边坐下,手里还攥着那根旧银针。她看着阵心中央缓缓旋转的青色光柱,轻声说:“原来我不是累赘。”
齐砚生坐在阵眼东南角,背靠通风塔。银针袋放在腿上,七根镇脉针组仍在磁环中悬浮。他闭着眼,呼吸浅而急促。
他知道这阵法只是暂时压制。真正的对抗还没开始。
风停了。
云层低垂,压着城市天际线。远处警笛声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屏蔽了信号。
白明洲突然抬头。“监控恢复了十秒,拍到B3通道内部画面——有人在移动。”
“不是患者。”周嫂冷笑,“是穿黑衣的,手里拎着铁箱子。”
齐砚生睁开眼。“血蛛。”
这个名字刚出口,天台边缘的阵纹突然闪了一下。
沈清梧立刻察觉。“阵脚不稳!西北方向能量流失!”
周嫂转身就跑,冲向那个角落。她蹲下检查地面,发现一块钢板松动,下面露出半截导线,正冒着微弱火花。
“被人动过手脚!”她骂了一句,掏出工具剪断线路。
白明洲调出终端热感图。“不对劲。B3不止一组人。东侧管道还有三个热源,正在往上爬。”
齐砚生撑地站起,动作迟缓。他抓起银针袋,手指颤抖。
“他们要强攻阵眼。”他说,“必须守住三分钟。等阵法彻底固化,他们就进不来。”
沈清梧想站起来,却被周嫂按住。
“你不行了。”周嫂说,“让我来。”
“不。”沈清梧甩开她的手,“这次换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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