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贴着地面卷过医院侧门,齐砚生抬脚迈出第三步时,袖口里的银针突然剧烈震动。他停顿半秒,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街道尽头灯火通明,国际医术会的玻璃幕墙反射出冷白光。
宴会厅大门敞开。
侍者站在两侧,脖颈后贴着符纸。齐砚生一眼看穿那符纸上的能量脉络,正与整座大厅的地砖纹路相连。他走进去,脚步未停,目光扫过长桌。刀叉摆得整齐,餐盘边缘泛着微弱绿芒,酒杯内壁有细丝状痕迹,像血管一样蔓延。
古瞳自动开启。
视野里所有物品都被幽绿色线条覆盖。餐桌中央的主菜是一块未切开的牛排,下方托盘连接着七条能量线,分别通向每位宾客的餐具。这些线在地下交汇成阵,核心埋在地板深处。
这是“七情断肠散”的引毒阵。
只要有人进食,毒素就会顺着黏膜侵入神经,三分钟内引发全身崩解。而解毒条件是——至亲之血滴落器皿。
齐砚生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左手轻敲桌面三下,三根银针已滑入指缝。他不动声色,右手搭在膝上,盯着对面主宾位。
片刻后,主厨推着餐车进来。牛排被端上桌,刀锋落下,切开瞬间渗出墨绿色汁液。宾客们发出赞叹声,没人察觉异常。
齐砚生忽然冷笑:“这肉……熟过了头。”
话音未落,左手疾出,银针划破左手中指。血珠涌出,悬在指尖。他右手同时点向餐盘边缘,血滴落下。
“叮——”
一声尖锐鸣响炸开。整套瓷器剧烈震颤,绿汁沸腾翻滚,化作黑烟冲天而起。腥臭味迅速扩散,周围人惊叫着后退。
齐砚生坐着没动。
烟雾在他面前分开,像是被无形屏障挡住。他的白大褂下摆泛起淡青光晕,那是《玄枢九针》残卷护体的征兆。
全场安静下来。
主宾位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一个人缓缓站起,摘下面具一角。半张脸布满烧伤疤痕,眼神阴冷。
是毒蝎。
他掌心浮现出一枚血符,轻轻一握,整张餐桌的剩余餐具同时亮起绿芒。残余毒素被激活,空气中再次弥漫出腐甜气息。
“齐医生。”毒蝎开口,声音沙哑,“你救得了这一桌人,救不了你自己。”
他往前一步,盯着齐砚生:“七情断肠散,唯有至亲之血可解。你父母死了,妹妹不在,你说,谁来救你?”
齐砚生慢慢站起来。
血还在从手指滴落,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声响。他看着毒蝎,忽然笑了:“至亲?我齐砚生活到今日,每一滴血都是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他说完,右手猛然抬起,银针直刺心口!
针尖穿透皮肤,扎进心脏边缘。鲜血喷溅而出,精准落在毒蝎脸上。
毒蝎惨叫一声,急速后退。那血像是强酸,接触皮肤立刻腐蚀,面皮簌簌剥落,露出底下焦黑肌肉。他捂住脸,不可置信地吼:“你竟敢自毁经脉!”
齐砚生拔出银针,任由血染红整片衣襟。他站着没倒,古瞳青光暴涨,扫过全场。
剩余毒素在空中凝结,变成灰色粉末,纷纷扬扬洒落地面。
毒蝎踉跄退到墙边,靠住柱子。他喘着气,脸上的伤口还在冒烟。但他没逃,也没再说话。
齐砚生低头看了眼心口的伤。血流不止,但还能撑。他把银针收回袖中,重新看向毒蝎。
“我的血,就是至亲之血。”他说,“因为……我活着,便是对亡者最好的祭奠。”
宴会厅陷入死寂。
碎裂的瓷片散了一地,黑烟尚未完全消散。宾客们僵在原地,没人敢动。灯光照在齐砚生身上,血迹在白衣上不断蔓延。
监控室里,沈清梧盯着屏幕,手紧紧握住药箱。她看到齐砚生刺入心口的那一瞬,指甲掐进了掌心。但她没出声,只是慢慢打开药箱,取出一支装着透明液体的注射器,放进随身包。
实验室地下三层,白明洲靠在操作台旁。机械腿红灯持续闪烁,神经模块温度升高。他盯着怀表上的信号进度条,嘴唇抿成一条线。
宴会厅中央,齐砚生站着不动。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
毒蝎缓缓抬起头,剩下的一只眼睛盯着齐砚生。他抬起手,将血符按进胸口。一道暗红色纹路从符纸扩散,沿着手臂爬升。
齐砚生察觉到了。
那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动。是活体符咒,正在与宿主融合。
他抬起右手,又一根银针滑入指尖。
毒蝎动了。
他猛地扯下整张面具,露出全脸。烧伤贯穿额头与颧骨,右耳缺失。但他嘴角扯出一个笑。
“你以为……这就完了?”
齐砚生不答,只将银针对准对方咽喉。
毒蝎却没进攻,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像是在承受某种压力。然后,他抬起左手,指向齐砚生身后。
齐砚生没有回头。
他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这是心理干扰。
但他也清楚,真正的杀招还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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