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生踏出地下管网最后一级铁梯时,城市灯火已从灰白转为昏黄。他肩上的青铜鼎沉得压进骨缝,护腕下的旧疤仍在灼烧,像有根银针在皮下缓缓游走。沈清梧紧跟其后,药箱贴着胸口,左脚落地时微微一顿,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扶了扶发间那支海棠簪。
头顶传来广播声。
“仁和医院首席外科医生齐砚生,涉嫌术后虐杀患者,现已被院方停职调查。凡提供有效线索者,奖励三千万。”
声音冰冷,字字清晰。
齐砚生脚步未停,穿过废弃通风井口,步入医院后巷。前方广场骤然亮起巨幅屏幕,画面切换——手术室内,他手持银针逼近一名昏迷患者,背景音是扭曲的惨叫,镜头特写针尖刺入太阳穴的瞬间。滚动字幕闪现:“恶魔执刀,谁来制止?悬赏通缉齐砚生!”
数十名护士举着统一标语牌围成半圆,高喊“还我安全”。有人举着手机直播,镜头对准正门台阶。人群躁动,情绪被点燃,封锁了主楼入口。
齐砚生站在巷口阴影里,目光扫过屏幕。他知道那是剪辑过的画面——取自他为寒隼解禁灵脉那一夜,当时银针实为封脉镇魂,却被抽帧重组,变成行凶证据。
他往前一步,走入光中。
衣角还沾着地底湿泥,鞋底踩碎一片枯叶。沈清梧紧随其后,药箱边缘磕到台阶,发出轻响。人群察觉动静,纷纷回头。摄像机镜头迅速调转,对准他。
他没停下。
走到台阶中央,面对无数双眼睛,齐砚生抬起右手,将一根银针压入掌心。血珠渗出,顺着手纹滑落。他在掌心划下四个小字:清者自清。
风一吹,血迹干涸,字痕依旧刺目。
就在这一刻,古瞳悄然开启。
空气中漂浮着细密颗粒,呈蝎形轨迹扩散,无声无息渗入围观者呼吸。毒粉。仅凭肉眼无法察觉,唯有古瞳能见其流动路径。它们随风飘向人群,一旦吸入,便会诱发集体癔症,加剧恐慌。
他的视线顺着毒粉逆溯而去。
药车推近。橙色保洁服,围裙口袋露出半截银针。周嫂低头擦地,拖把蘸着消毒水,在地砖上划出蜿蜒痕迹。可药车底部暗格微开,喷雾装置正缓慢释放毒粉。
齐砚生指缝微动,七根银针滑入掌心。
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借人群遮挡,用古瞳锁定药车底部气阀位置。下一瞬,银针轻弹,破空无声,精准钉入阀门连接处。毒雾戛然而止。
周嫂动作一顿,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
她右眼失明,左眼浑浊,嘴角抽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继续擦拭地面。袖口一抹淡紫未洗净,像是某种草药残留。
齐砚生收回目光,缓缓抬头。
透过玻璃幕墙,直射顶楼行政办公室。
裴玉容立于窗前,单片金丝眼镜反着冷光,嘴角扬起三十度弧线。她手中端着一杯茶,热气袅袅,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齐砚生捏紧掌心残针,血滴落在地。
广播声再次响起。
“第一小时死亡名单公布:ICU三床患者李志远,术后突发脑溢血;五床王秀兰,心脏骤停……”屠仲谋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悲悯,“这些病例,均与齐医生主刀有关。”
人群哗然。
年轻医生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掏出病历本翻看过往记录。质疑声渐起。
“他之前是不是就有问题?”
“听说他经常半夜做秘密手术。”
“那根银针……真的只是治病吗?”
齐砚生不动。
他将青铜鼎轻轻置于台阶之上。鼎身铭文“医道永续,圣手承志”在夕阳余晖下泛起青光,不显张扬,却让靠近的人莫名心安。
他举起右手,掌心血字迎着镜头。
然后转身,走向侧门。
沈清梧沉默跟随。经过周嫂身边时,她脚步微顿,目光扫过那抹未洗净的紫色。周嫂始终低头,手握拖把,指节发白。
内科走廊安静下来。
日光灯嗡鸣,消毒水气味弥漫。齐砚生靠墙站定,将青铜鼎交由值班护士暂存医护休息室。那人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去。
“别让人碰它。”他说。
护士点头,抱鼎离开。
沈清梧靠在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旁,药箱仍紧贴胸前。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浸着艾草香,悄悄塞进齐砚生外衣口袋。他未察觉,只低头看着掌心伤口。
血已凝结。
古瞳仍未关闭。他能看见,空气中仍有微量毒粉残留,正缓缓沉降。而顶楼方向,那股蝎形能量波动尚未消散。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广播再次响起。
“第二小时死亡名单即将公布,请相关人员做好准备。”屠仲谋语气平静,“另通知:太平间今日起实行双人巡查制,未经许可不得进入。”
齐砚生眼神一沉。
太平间。那里藏着伪造堕胎同意书的原始档案,还有屠仲谋与裴玉容勾结的生物样本记录。他必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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