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血珠尚未凝固,齐砚生的手指已搭上针袋边缘。膝盖还在发沉,那是精血透支后的余震,但他不能倒。沈清梧靠在书架旁,呼吸虽稳,脉象却浮而无力,耳后疤痕的金光仍未完全消退。
他撑着诊台站直,右手三根银针悄然夹入指缝——三才钉魂,专破近身杀局。
门被推开时没有声音,轮椅碾过门槛的瞬间,金属轴心发出轻微摩擦声。屠仲谋坐在轮椅上,脸上挂着常有的笑容,毛毯盖至腰际,右手六指轻轻搭在扶手上,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辛苦了。”他的声音温和,像一位真正关心下属的领导,“听说你刚处理完一场突发事故,来看看情况。”
齐砚生没动,也没接话。古瞳微启,视野中那条毛毯下藏着的不只是腿,还有一团扭曲的能量源,紧贴大腿外侧。电击器正在充能,电流沿着隐藏线路爬向轮椅前轴。
“副院长亲自查房?”齐砚生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太平间的设备检查完了?”
屠仲谋轻笑一声,左手抬起,六指在桌面轻叩三下,节奏不急不缓,像是某种无声倒计时。“年轻人工作拼命,我这个老骨头总得表示一下。带了些水果,补补元气。”
他将一个篮子放在桌角,动作自然得近乎体贴。
齐砚生目光扫过果篮,苹果表皮泛着蜡光,橙子摆放角度刻意倾斜。他不动声色伸手去接,指尖触碰篮底刹那,《玄枢九针》探络术悄然发动。古瞳视野中,一层极淡的青灰色物质附着在竹编缝隙里,与地下药人舱体外层涂层成分一致。
他收回手,嘴角微扬:“副院长连采购都亲力亲为?这可不是您平时的风格。”
屠仲谋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盛:“关心同事,何须分内外。”
话音未落,轮椅突然前冲!
电机嗡鸣,蓝弧自底盘弹出,直扑沈清梧方向!
齐砚生早有防备。三根银针脱指而出,呈品字形射向轮椅底部枢纽。针尖刺入齿轮组的瞬间,古瞳清晰捕捉到内部微型电路断裂轨迹。电机戛然而止,蓝光熄灭。
屠仲谋脸上的笑意未变,但六指猛地攥紧扶手,毛毯滑下半寸,露出绑在腿侧的一把手术刀。刀身细长,刃口泛黑,上面刻着三行小字:尸检-18、尸检-23、尸检-37。
正是仁和医院太平间近三年失踪的非法解剖记录编号。
“你胆子不小。”齐砚生冷冷道,右手再次滑入针袋,两根新针已就位,“敢拿这些玩意儿来吓人?”
“吓人?”屠仲谋缓缓将毛毯拉回原位,动作从容,“我只是觉得,有些人不该碰的东西,碰了会折寿。比如……不该醒的人,硬要她醒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沈清梧身上,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穿透力。
沈清梧站在原地未动,左脚微微偏移重心,显然还未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她听见了对话,却没有回应,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耳后疤痕。
齐砚生一步横移,挡在她前方。
“你知道她在承受什么?”他盯着屠仲谋的眼睛,“还是说,你也参与了‘H-07温床项目’?”
屠仲谋笑了,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齐医生啊,你总是太聪明。聪明到忘了谁才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他顿了顿,六指再次敲击桌面,这次是四下,“救一个人,需要医术。毁一个人,只需要一句话。你说,要是全院都知道你用异能控制病人,会怎样?”
“那你大可以现在就说。”齐砚生冷笑,“不过在此之前,或许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手术刀上会有我父亲的名字?”
屠仲谋瞳孔微缩。
齐砚生继续道:“04月17日,青囊门覆灭当天,一份主刀记录被人为保留。编号‘齐父主刀-04.17’,就在你带来的这把刀背面。你以为藏得很好?可你忘了,有些痕迹,只有我能看见。”
他说着,抬手一扬,一根银针精准挑开屠仲谋袖口暗袋,金属薄片应声飞出,打着旋落在地面——正是半片染血的手术刀残片,背面上刻着那行字。
屠仲谋沉默片刻,忽然点头:“不错,是我留的。不是为了藏,是为了提醒。”
“提醒什么?”
“提醒你别走得太远。”他缓缓启动轮椅的备用电机,机械运转声低沉响起,“有些真相,揭开一次就够了。再挖,坟里的东西会爬出来。”
轮椅开始后撤,屠仲谋临走前忽然停下,从怀中取出另一片刀片,轻轻卡进门框缝隙。刀身沾着暗红残留物,边缘磨损严重,显然是从某具尸体上直接取下的证物。
“拿着吧。”他说,“算是同行之间的礼节。”
门关上前一秒,他的声音飘了过来:“下次见面,希望你能带上完整的记忆。”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齐砚生没有立刻去取那把刀片。他蹲下身,用银针轻轻挑起掉落的残片,放入密封药盒。古瞳再度开启,能量丝线从刀面延伸而出,呈现出与裴玉容灵脉完全同源的波动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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