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颤抖着手接过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画着的正是昆仑墟的地形图,还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叉号,标在雪隐谷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灭魔于此,还天下太平。”
谢砚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雪姬冷冷地说,“你父亲妄图毁掉祭坛,释放被封印的雪魔,结果反被雪魔反噬,连累了整个谢家。而我们,是为了阻止他才不得不下此毒手。”
谢砚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七年来的信仰瞬间崩塌。他一直以为父母是死于仇家之手,没想到竟然与传说中的雪魔有关,而父亲竟然想要毁掉祭坛。
“那……那我为什么会被选中?” 谢砚喃喃地问。
“因为你是雪魔的后裔,是唯一能激活祭坛的人。” 雪姬站起身,走到洞穴深处的一面石墙前,“你看,这就是雪魔的真身。”
谢砚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石墙上刻着一个巨大的怪物形象,似人似兽,周身环绕着冰雪,眼神冰冷而威严。看着那怪物的眼睛,谢砚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不……我不是……” 谢砚猛地摇头,想要抗拒这股力量,却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脑海中闪过许多陌生的画面:古老的祭坛、飞舞的雪花、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
“别抗拒了,谢砚,” 雪姬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你的宿命。三天后就是月圆之夜,也是祭坛力量最强的时候,到时候你只需将血液滴在祭坛中央,雪魔就会苏醒,我们就能统治整个江湖。”
谢砚看着雪姬眼中闪烁的野心,忽然明白了什么。所谓的雪魔守护者,恐怕只是一群妄图利用雪魔力量称霸江湖的野心家。而他的父亲,很可能是为了阻止他们才被污蔑为叛徒。
“我不会帮你们的。” 谢砚猛地推开雪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父亲是英雄,我不会让他的心血白费。”
雪姬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你以为你能逃出雪隐谷吗?别忘了,你是雪魔的后裔,一旦离开这里,江湖上的正道人士会立刻杀了你。”
谢砚看着手中的寒玉令,又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屈服。就算全世界都认为他是雪魔的后裔,他也要查明真相,为父母报仇。
“我会离开这里,” 谢砚握紧寒玉令,“而且,我会毁掉祭坛,让雪魔永远沉睡。”
雪姬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把他关进冰牢,好好‘看管’起来。”
几个白裘人应声而入,粗暴地抓住谢砚。谢砚挣扎着,却被对方点中了穴道,再次陷入黑暗。在失去意识前,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找到真相。
冰牢位于雪隐谷最深处,四周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寒气刺骨,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以久待。谢砚被关在这里已经两天了,寒气侵入骨髓,让他几乎冻僵。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他不停地运转体内微弱的内力,抵抗着寒气,同时仔细观察着冰牢的结构。冰牢四壁光滑如镜,只有顶部有一个狭小的气孔,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他尝试过用短刀挖掘冰壁,却发现这里的冰坚硬无比,短刀根本无法留下痕迹。
“难道我真的要困死在这里吗?” 谢砚心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求生的意志取代。他想起了父母的笑脸,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冰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时候了,跟我来。”
谢砚警惕地看着冰牢门口,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用钥匙打开了牢门,示意他跟自己走。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谢砚疑惑地问。
“别问那么多,想活命就跟我走。” 黑衣人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谢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两人在冰窟中左拐右绕,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很快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这里是哪里?” 谢砚问道。
黑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丝熟悉的坚毅。“孩子,你受苦了。”
谢砚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巨震:“你是……王伯?”
王伯是谢家的老管家,七年前灭门之夜失踪,谢砚一直以为他也遇害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是我,孩子。” 王伯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七年前,我侥幸逃脱,一直潜伏在雪隐谷,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王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真的是叛徒吗?” 谢砚急切地问。
王伯叹了口气:“傻孩子,你父亲怎么可能是叛徒。当年,雪隐谷的守护者妄图唤醒雪魔,统治江湖,你父亲作为雪魔选中的守护者,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于是决定毁掉祭坛,没想到却被他们先下手为强,污蔑为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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