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
渊皇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枚淬了寒冰的钉子,精准地钉入了涂山幺幺的神魂深处。
她被那根绷紧的红线拽着,身体几乎要贴上他冰凉的袍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一种危险的程度,她甚至能从他那双幽暗的瞳孔里,看到自己那张写满了惊慌和抗拒的脸。
手腕上的红线传来一股不容挣脱的力道,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束缚,仿佛在宣告着所有权。
涂山幺幺僵硬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男人最后的三个字,在耳边反复嗡鸣。
唯一能信的……只有他?
开什么玩笑!
她宁愿相信路边的一块石头,也不会相信这个喜怒无常,前一刻还把她当成实验品折磨的病娇魔头!
可她不敢反驳。
因为她很清楚,在这片连光线和空气都透着一股“错误”味道的鬼地方,她这条小命,确实完完全全攥在这个男人手里。
渊皇似乎很享受她这种敢怒不敢言的僵硬模样。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松开了那股拉扯的力道,率先迈步,踏入了那片昏黄而龟裂的大地。
涂山幺幺被他带着,身不由己地跟了上去。
脚下的“追风靴”很轻便,可每一步踩下去,都有一种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针尖上的诡异感。这里的重力场是混乱的,时而轻飘飘,时而又重逾千斤,若非有魔宝护着,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一踏入这片区域,那种让灵魂都感到窒息的混乱气息,浓度骤然提升了十倍。
四面八方,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他们自己的脚步声,都像是被这片空间给吞掉了,显得虚浮而不真实。
这种极致的安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涂山幺幺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嶙峋的黑色怪石,如同巨兽的骸骨,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角度扭曲着,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那些缠绕在怪石上的枯藤,漆黑干瘪,看上去早已死去了千百年,可涂山幺幺总觉得,当她的视线移开时,那些藤蔓的影子,似乎在极其轻微地蠕动。
她不敢多看,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渊皇的背影上。
他走在前面,步伐从容不迫,玄色的长袍衣角拂过龟裂的大地,却没有带起一丝尘埃。他与这片诡异而死寂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仿佛他本就该属于这里。
而她,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顶级魔宝,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格格不入”四个大字。
手腕上的“静心珠”持续散发着清凉的气息,勉强护着她的灵台,不至于被那无孔不入的混乱气息冲垮。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开始出现问题。
眼前的景物,偶尔会像水波一样,出现一瞬间的晃动。
耳朵里,会毫无征兆地响起一些破碎的,无法理解的杂音,像是什么东西在远处破碎,又像是什么人在她耳边低语。
她知道,这是噬魂渊的法则,在试图污染、同化她。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渊皇,忽然停下了脚步。
涂山幺幺一个不防,差点撞到他背上,连忙急刹车。
“你看那是什么?”渊皇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块黑色怪石。
涂山幺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块怪石下,缠绕着一根格外粗壮的枯藤。与其他枯藤不同,这根藤蔓的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像是霜一样的东西。
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一根……藤?”她不确定地回答。
渊皇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涂山幺幺心里发毛,只能硬着头皮,又仔细地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那根藤蔓的末梢,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蠕动,也不是摇摆。
而是一种……更诡异的,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一样的,瞬间的生长与枯萎。
前一秒,它还是干瘪的枯藤。
后一秒,它那灰白的表面上,竟然抽出了一片嫩绿的叶子。
但那片叶子只存在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黄,卷曲,最后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根藤蔓,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涂山幺幺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
那根藤蔓上,每隔一小会儿,就会重复一次刚才的过程。
抽芽,长叶,然后瞬间枯萎,化灰。
周而复始。
那片小小的叶子,就在这根枯藤上,经历着无数次的,被压缩到了极致的“一生”。
“这……这是……”涂山幺-幺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的时间,是破碎的。”渊皇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你看到的,是它在不断重复着自己生命中的某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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