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就是维持住这条能量输送的“桥梁”。
巨大的消耗,让她的身体迅速被掏空。她的脸色白得像纸,身体摇摇欲坠,视线也开始阵阵发黑。她感觉自己的神魂,正随着缘线的消耗,被一点点抽离身体。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按在她头顶的那只手,忽然传来一股精纯而冰冷的魔气。
那魔气并没有进入她的身体,而是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力场,将她笼罩其中,替她隔绝了外界仙灵之气对她的净化压力,也稳固了她即将溃散的心神。
涂山幺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渊皇在帮她。
虽然方式依旧霸道,但他的确在用自己的力量,为她创造一个可以专心施法的环境。
这个认知,让她原本已经见底的精力,又硬生生挤出来一丝。她稳住心神,全力维持着缘线的稳定,任由那光之河不断冲刷着古籍上的魔咒。
这个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
一息?还是一炷香?
在涂山幺幺的感觉里,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那本书上最后的“滋滋”声,渐渐平息。盘踞在封印裂痕处的黑色魔气,被纯净的灵力彻底净化、消融,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那条由九窍玲珑玉心输送过来的光之河,也并未就此停歇。它们化作无数道温柔的光丝,如同最灵巧的绣娘手中的丝线,开始主动地、细密地,将封印上的裂痕一一缝合、填补。
原本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
被腐蚀的金属封皮,也恢复了古朴深邃的光泽。
当最后一道裂痕被彻底修复,整本古籍光芒内敛,所有不祥的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它静静地躺在涂山幺幺的膝上,看起来就像一本普普通通的、有些年头的旧书。
成了!
成功的念头刚一升起,那根绷紧到极限的银白色缘线,便“啪”的一声,自动断裂,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涂山幺幺身体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向前栽倒。
预想中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疼痛并未传来。她跌入了一个冰冷,却意外坚实的怀抱。
渊皇不知何时已经蹲下身,单手接住了她。
涂山幺幺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她整个人挂在渊皇的手臂上,像一滩没了骨头的狐狸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极淡的、如同雪后寒松般的冷香。
“做得不错。”
渊皇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涂山幺幺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到他另一只手已经拿起了那本修复好的古籍,正在仔细端详。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血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丝满意的光芒闪过。
就在这时,涂山幺幺忽然感觉身体里传来一阵异样。
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暖流,顺着方才缘线连接的轨迹,从虚空中反馈回她的体内。那正是来自九窍玲珑玉心的一丝本源灵力。
这丝灵力进入她疲惫不堪的身体后,并没有大肆冲撞,而是像一股温润的泉水,缓缓流过她的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干涸的经脉得到了滋润,疲惫的神魂也仿佛被轻轻拂去了一层灰尘。连日来因待在魔宫而沾染上的、那股让她隐隐不适的魔气,也被这丝灵力悄然净化了些许。
整只狐狸,都透着一种雨过天晴般的舒畅与轻盈。
她惊喜地眨了眨眼。原来,使用这“补天之线”,修复外物的同时,自己也能得到一丝法则的馈赠?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她正沉浸在这份小小的惊喜中,没注意到渊皇已经放下了古籍,目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
他的眼神,与之前都不同。
不再是看一件有趣玩具的戏谑,也不再是看待有用工具的审视。那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专注的打量。他看着她,就像一个技艺最高超的工匠,终于找到了一块独一无二、能承载他所有疯狂构想的璞玉。
“看来,本尊对你的用法,还太过粗浅了。”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咏叹的调子。
涂山幺幺听得心里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油然而生。
她刚想说点什么,一阵阵急促的破空声已经由远及近。
“妖孽在彼!速速布下天罗地网,莫要让他逃了!”
“竟敢在长明殿外行此诡术,罪无可赦!”
数十名身着银甲、手持仙器的天宫仙君,已经将他们所在的这片云台团团围住。金色的阵法光芒冲天而起,彻底封锁了所有退路。
为首的一名仙君,面容威严,手托一座七宝玲珑塔,遥遥指着渊皇,厉声喝道:“魔尊渊皇!你好大的胆子!”
涂山幺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渊皇的衣袖,紧张地看着他。
渊皇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顺手将还挂在他手臂上的涂山幺幺,像拎一只小猫一样拎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怀里这只吓得毛都快炸开的小狐狸,又看了一眼外面那些如临大敌的仙君,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堪称恶劣的弧度。
“小宠物,别怕。”
他对涂山幺幺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
“他们不是来抓我们的。”
“他们是来……付报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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