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长风,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唯一的线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
长风长老看着她那双平静却坚定的眼睛,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知道,他劝不住她。就像三百年前,他也劝不住她兄长一样。
他沉默了良久,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符,递了过去。“这是我的本命玉符,关键时刻,能替你挡一次反噬之力。”
涂山月没有推辞,接过了玉符。
两人不再多言,快步走入议事殿后方的密室。这里是青丘的禁地,平日里只有长老才能进入。密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由无数繁复的银色符文构成,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涂山月走到法阵中央,盘膝坐下。她将那枚漆黑的鳞片,轻轻地放在了法阵的核心。
长风长老则站在法阵之外,神情凝重,全身法力提聚到了顶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
涂山月闭上双眼,双手结出一个玄奥的法印。她口中开始吟诵起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文。那咒文不属于当今任何一种语言,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来自时光的长河上游,带着撼动天地法则的力量。
随着她的吟诵,密室内的灵气开始疯狂地向法阵汇聚。地面上那些银色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发出璀璨而柔和的光芒,像一片被点亮的星河。
光芒汇聚到中心,将那枚漆黑的鳞片包裹。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纯净的青丘灵力,在接触到鳞片的瞬间,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竟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冒起了一缕缕黑烟。鳞片非但没有被灵力渗透,反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灵力。
涂山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感觉到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正顺着法阵,反向侵蚀着她的神识。那股力量充满了混乱、毁灭与虚无,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拖入无尽的深渊。
“月!”长风长老在阵外看得心惊肉跳,急声喝道,“停下!”
涂山月却置若罔闻。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喷在了鳞片之上。
“嗡——”
法阵的光芒,瞬间由银白转为血红。得到了精血的加持,溯源之术的力量被催发到了极致。那枚顽固的鳞片,终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仿佛玻璃碎裂般的轻响。
一缕极其微弱的、灰黑色的气息,从鳞片中被强行剥离了出来。
那气息一出现,整个密室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它没有消散,而是在法阵血光的引导下,在半空中缓缓凝聚、盘旋,最终,化作了一个模糊的、不断扭曲的影像。
那是一片昏暗的天地,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永恒的暮色。大地是龟裂的暗红色,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腐朽的味道。远处,似乎有无数痛苦的灵魂在哀嚎,声音尖锐而绝望。
而在那片天地的正中央,有一道巨大无比的、深不见底的裂渊。
长风长老死死地盯着那个影像,呼吸几乎停滞。
那个地方,他认得。
青丘的古籍中,曾有过关于它的只言片语的记载。那是三界之外的混沌之地,是所有负面情绪与污秽之气的汇聚之所,是连神明都为之忌惮的禁忌领域。
“魔……界……”
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那缕灰黑色的气息,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猛地一颤,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一个方向笔直地射去。它穿透了密室的墙壁,穿透了青丘的护山大阵,最终,精准地指向了东边。
指向了那道尚未完全闭合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空间裂缝。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鳞片的气息,最终指向了魔界。幺幺的失踪,和她兄嫂当年的失踪案,都与魔界有关。
“噗——”
涂山月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她掌心的本命玉符,光芒一闪,瞬间碎成了齑粉。
长风长老一个箭步冲进法阵,扶住了她。
涂山月靠在他的怀里,脸色惨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但她的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她看着长风长老,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找到了……长风……我找到他们了……”
长风长老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看着那枚已经失去所有气息、变成普通石片一样的鳞片,又抬头望向东方。那道空间裂缝,像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疤,狰狞地开在青丘的天际线上。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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